许云初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了然了,国丈府一门出两后,爷爷又位居重臣之位,国丈府一门太过荣盛,如今经此一难,爷爷想通了退下来,不再与皇权抗衡,也未必是坏事儿。
“不用吃惊,你没听错,我是要辞官。”国丈道,“我一生为支撑许家门庭,光宗耀祖,如今很累了,我也该退下来享享福了。”顿了顿,他道,“更何况,我不退下,云初如何入朝?国丈府不收敛锋芒,退一步,自剪枝叶,皇上如何敢启用云初入朝?”
皇后看着国丈,又看看许云初,“可是云初毕竟还年轻……”
国丈摇头,“国丈府经此一难,我几乎支撑不住,就此倒下。可是云初临危不乱,沉稳有度,心中有数。比我强。有他入朝,知晓进退,国丈府的门庭便不会倒。太后老了,回头我会劝她,让她不要再什么事儿都掺和,更不要再压制皇上。至于你,你在宫里,只要稳稳当当的,把以前那些毛病都改了,不给云初添乱,云初定然能保你们姑侄安顺。”
皇后闻言看向许云初,这个侄子虽然年轻,但确实沉稳可信,她只能点头,“听爹的。”
国丈见她听从,十分欣慰,对她摆手,“你去容安王府看看叶裳吧,我们国丈府能无罪释放,也要承叶世子一个人情。他若是挺过这一关,此后怕是无人再敢小看。”顿了顿,又道,“听说皇上也在容安王府。”
皇后点头,告辞出了国丈府。
许云初本欲陪着皇后去,国丈却说,“你身子再是铁打的也受不住连日忧思操劳,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必去了,歇息一晚,明日尽快将你娘的后事料理了吧。”
许云初闻言点了点头。
皇后来到容安王府时,天已经彻底黑透了,皇帝听人禀告皇后也来了,蹙了蹙眉,倒也没将她赶回去,而是吩咐道,“让她进来吧。”
皇后进了容安王府,发现这府中寂静,府门口若干马车若干马匹,就知晓这府中一定不少人,可是进来之后发现,府中静得近乎压抑,落针可闻,可见叶裳还没脱离危险。
她来到正院,对皇上见礼。
皇帝看了她一眼,脸色不算好,但声音倒也没那么冷硬,摆了摆手,“免礼吧。”
皇后道了谢,站起身。
苏夫人、孙夫人、陈述等人齐齐给皇后见礼。
皇后不若往日一般盛气凌人,今日十分温和,一手握住苏夫人,一手握住孙夫人,道,“听说叶世子还没脱险,两位夫人一直待在这里,本宫也过来看看,辛苦两位夫人了。”
苏夫人摇头道,“这孩子自幼失孤,将军最为惦记他,以前臣妇随将军在外,照料不到也就罢了。如今臣妇既然回京,自然责无旁贷。左右只能等在这外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辛苦。”
孙夫人也摇头道,“相爷有朝事繁忙,脱不开身,否则便自己来了。我跟苏夫人一样,也只能等在这外面,帮不上什么忙,不辛苦。只盼叶世子能够平安。”
皇后闻言松开二人的手,看向紧闭的门窗道,“这些年,叶裳大病小灾的倒是犯过不少,也见真出事儿。可见王爷和王妃在天保佑着呢。这一次也定能逢凶化吉。”
苏夫人和孙夫人齐齐地点头。
皇帝坐在一旁,听着皇后说的这句话还算可心,对她问,“你先去了国丈府,国丈身体如何?可无恙?”
皇后一听皇上这是在关心她爹,顿时心下一喜,连忙回话,“回皇上,臣妾去时,国丈还在床上躺着呢。不过与臣妾说了不少话,气色还好,喝着药呢,无大碍。”
皇帝点头,不再多问。
若是以前,他没话时,皇后也会找话继续与他说,如今见他不说,她便也住了嘴。
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丞相夫人道,“皇上,臣妇和苏夫人在这里守着,一旦叶世子醒来,有什么需要的,臣妇二人就帮着办了。您要仔细龙体,还是和皇后回宫吧。”
苏夫人点头,“是啊,明日还要早朝……”
皇帝摇头,“朕就在这里等着。”
丞相夫人见劝不动,便也不再多言。
又等了半个时辰,夜深时,里面终于传来的动静,房门从里面打开,叶昔先走了出来,苏风暖落后他一步。二人脸色异常的白,通身疲惫,走路的身子几欲跌倒。
皇帝腾地站了起来,急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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