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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好戏唱罢互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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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但是,老和尚便觉得心跳得厉害,他合什苦笑:“贫僧还想在贫僧手中看到十方寺兴盛,故此小檀越有什么吩咐,就只管说。”

“我觉得贵寺当有一个好知客才成,那道宁的嘴脸,可不是个能待好客的。”叶畅笑道。

“小檀越所言甚是,道宁过几日就会下山。”老和尚也已经对道宁心生厌意,而且道宁打着山上寺产的主意,别人不清楚,老和尚岂有不清楚之理,借着这个机会,将道宁打发走,正是大伙都好的事情。

那边道宁还不知道自己白吃了十年素,他本来是凑到刘家族人那边去嘀咕,转眼见到纯信在与叶畅闲聊,便腼着脸凑了过来。

才一靠近,叶畅就刷一声打开扇子,用力扇了两下:“此间事了,真贼已现,叔祖,我要回去了,今日可是忙了一日,您老就不累?”

“累,累,我也回去,好生睡上一觉。”叶淡打了个哈哈。

他们这一走,其余叶家人便跟着要下山,不过才迈几步,叶楝跌跌撞撞冲过来,一把抱着叶淡的双腿跪下:“叔父,叔父,宗长,救命,救侄儿一命啊!”

叶淡讶然道:“何至于此?”

他现在很清楚,三房长支经此一事将要彻底陷入内乱之中,对于他再不构成任何威胁。而且三房长支尚有不少田产,此次回去之后,便要开始谋划如何乘着其势衰之机乘机兼并。唯一要考虑的,就只有叶畅的态度,可是叶淡觉得,只要给叶畅一定的好处,叶畅必然乐观其成。

因此,对叶楝的求助,叶淡装作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他们要害我性命,要害我性命啊,宗长,叔父!”叶楝一边痛哭一边叩头:“我是叶家人,他们刘家要欺压我叶家人,叔父定要替我做主啊!”

叶淡冷笑,原先叶楝倚仗着刘家的势力,颇不将他放在眼中,甚到还暗地里谋夺他这长房世代相承的宗长之位。现在却好,在发现他倚仗的刘氏对他翻脸之后,便又来哭着哀求宗族相助——早知如今,何必当初?

“你是叶家人,刘氏也是叶家人,清官难断家务事,便是少府老爷都不管你们家中的事情,我老了,也管不了。”叶淡说完之后,自有两个叶氏子弟上来,将叶楝推开,然后他便扬长而去。

叶楝被推倒在地上,然后他便看到了叶畅。

他仿佛是抓着了最后一根稻草,便向叶畅扑来:“十一郎,十一郎,是伯父不对,往常都是听了那贱人挑唆,念在我与你父同祖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帮帮我!”

“长支伯父说笑了,我只是一介晚辈,连叔祖宗长都能你家家务无能为力,何况是我?”

“你行的,你只要说动少府,判我们和离,那就行了……十年前我们三房分家,原是委曲了次支和三支,我愿再重分过!”

叶楝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了,方才刘氏已经彻底翻脸,要带着他去小刘村住,若真如此,只怕用不了多久,他的性命就要丢掉,名下的财产,全部要落入刘家手中。莫说那两房妾室给他生的子女,就是刘氏与他之子,怕也落不得什么好处。

此刻叶楝深恨刘氏,却全然不想自己的责任,而刘氏也完全没有想没了夫家后在娘家寄人篱下会是什么后果,只是在刘逢寅的教唆下哭闹。叶楝又挨了好几记耳光,被打得实在是受不住了,这才不顾颜面扑来求助。

而刘家也确实对叶畅有几分忌惮,就算是元公路离开,可方才元、钱二人都拉着叶畅叮嘱了几句,很明显那两位大人物都甚为看中叶畅。因此,叶楝冲来求助,他们一时间不敢近前。

叶畅摇了摇头:“长支伯父太高看我了,况且我若想要分你的家当,方才向少府公开口就是。你之家务,你自解决,好自为之吧。”

叶畅并不是不念宗族亲情的人,但是这位长支大伯待他,却没有什么亲情。因此,叶畅甩开之后,毫不迟滞,便向着吴泽陂行了回去。

叶楝在后先是拼命求饶求救,但见叶畅不顾而去,便换成了满口咒骂。这种咒骂,对叶畅来说没有任何伤害,因此叶畅连反嘴都懒得。

他这一走,随他来看热闹的便都跟着回村。叶楝也想跟回去,但被小刘村的两个刘氏子弟左右一夹。

“叶家郎君,好久未曾亲近,今日就请你随我们回小刘村一趟吧。”那夹着他的人狞笑道。

“我愿净身出户,我愿立字据,净身出户!”叶楝悚然变色,却了小刘村,便是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他是极度自私的,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有什么坚持,当下便大嚷道。

“立字据净身出户?”在他背后,传来了阴森森的话语,叶楝回头一看,却是刘逢寅缓步走了过来。

因为被抽掉了两颗牙,刘逢寅说话时口中有些漏风,他目光里带着羞愤、恼怒。要知道很长时间以来,他能压制住柳家,靠的就是里正的身份,凭借这个身份,他可以直接与县令、县尉打交道,扯着官府的大旗作威作福。可是今日之事,让乡邻都明白,他只是狐假虎威罢了,此后他在左右村落中的声望,必会一落千丈,而且吴泽陂叶家更是将不把他放在眼中。

象方才叶淡离开,连招呼都不同他打一声,换了往常,哪敢如此!

这一切,都是自己这个好女婿惹的,他管不住裤裆里的那一嘟噜烂玩意倒还罢了,竟然还自编自演出这样一出好戏,让自己出此大丑!

“正是,我愿净身出户,只求丈人不要追究我。”叶楝哀声求道:“我与令爱,毕竟是三十年夫妻,便是不看在三十年在丈人面前尽孝的份上,也瞧在你外孙的面上,饶我这一遭!”

“你让那贱婢盗物时,却没有想着这些。”刘逢寅冷笑:“你惹来如许大的麻烦,只想着净身出户一了百了?”

“我终究是叶家之人,若是我真有个什么好歹,那叶淡老鬼与叶畅小儿岂会善罢甘休?”叶楝这时也有了急智,他心知此事攸关性命,便将当初骗得刘逢寅将女儿嫁与他的伶牙俐齿又施展出来:“他们此际不管我,便是想借丈人之手害我,但我若有个短长,他们必要勾联县尉,与丈人为难!”

刘逢寅悚然动然。

叶楝所说,并非没有可能,至少他刘逢寅,就做过不只一回这般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叶楝还不好处置了,至少不可死在他小刘村里,否则闹将起来,只怕会给他刘氏宗族带来横祸。

“给我打!”刘逢寅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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