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了空只是一瞥两名僧人的尸体,就垂下面庞,低声诵念佛经,这时对外人的目光更是恍若未闻。
“阿弥陀佛,对两位师侄的死因,了空师弟有何看法?”无奈之下,了悟大师主动问道。
了空不为所动,只是低声道:“回住持师兄,是大金刚指力。”
了悟大师一叹,“了空师弟,那你还有何说法?本寺之中只有你精修大金刚指力,昨天夜里,是不是你下的毒手?”
了空依旧低眉垂目,道:“师弟知罪,但两位师侄和华山、飞仙教的两位施主遇害,皆不是师弟所为。”
“既不是你,那大金刚指力可有外传?”
见了空认罪,却不承认杀害昨夜四人,了悟大师也有些迷惑。
“师弟有罪,还请住持师兄依寺规责罚!”
没想到了空一摆袈裟,直接跪了下来,叩首道:“住持师兄,四十年前师弟初出江湖,尚看不破生死迷障,一次遭逢杀身之祸,机缘巧合之下,将大金刚指力传于一人,才逃得性命。”
了空跪在了悟大师身前,言辞陈恳,“昨日恶因,今日恶果。那人既是用贫僧所授大金刚指力作孽,贫僧难辞其咎,但那人是贫僧的救命恩人,贫僧愿以一死,求住持师兄和两位掌门饶他一命。”
“了空,了空你!”
了空话音一落,华山派薄长老顿时面现难以置信之色,连连倒退几步,手指指着了空,嘴唇几经开合,却是说不出话来。
薄长老此举几乎是不打自招,了悟大师与孙剑一、何道坦两位掌门对视一眼,后两人不着痕迹地往旁侧移了一步,悄然封住薄长老退路,了悟大师则是扶住顿首在地的了空,问道:“了空师弟,你说得那人,可是华山派持剑长老薄长老?”
“阿弥陀佛!”
了空一宣佛号,沉默以示,薄长老则是惊怒交加,指着了空骂道:“了空,当年我救你性命,后又与你数十年交情,你为何栽赃于我?!说啊,了空,你说话啊!为什么?!”
眼见薄长老情绪愈发激动,一只手已经搭在腰间长剑之上,孙剑一和何道坦当机立断,从两侧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骤然制住薄长老周身大穴。
“你们?掌门师弟,你们这是做什么?了空是在陷害我!你们不要听他胡说!我是会大金刚指力,但我没有杀人!”
孙剑一素来对德高望重的薄长老十分敬重,本来还对此事有所怀疑,但听到薄长老亲口承认身具大金刚指力,眼神中的犹豫立时消散。
即使事后证明薄长老与昨夜之事无关,但偷学灵空寺不传绝学的罪名,也足以令他身败名裂。
“还请薄师兄冷静一下!唉,罗师弟,你将薄师兄带下去,不要让他随意离开房间。”
薄长老这时已明白自身的处境,似是心灰意冷,任由罗长老押解出去。
在他临出门前,孙剑一身边的尹丽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剑一,你还记得昨夜你巡逻回来,我去厨房给你做些夜宵,回来的时候在后院看到一个神秘黑衣人之事?”
“记得,你回来之后一说,我立刻就去后院查看了一番,不过并没有任何发现,还正好碰上了薄师兄。恩?”
孙剑一说到这里,顿时停下了声音,就听尹丽华犹豫着说道:“我刚才突然想起来,昨夜看到的那个黑衣人的身影,与薄师兄有些相似。”
薄长老刚走出门口,听到这番指责,他骤然抬头,回过身来,目光锐利如剑,望向孙剑一身边的尹丽华,悲愤喊道:“你这妖妇休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