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昂和楚天在一个大通间中转悠半天,见地面和坑铺上干干净净,一无所获,房中连一丝血腥味也闻不到,便又随周老六进入另一间查找。
“你出去安排店中所有兄弟,开启阵法,准备动手,我要活抓他们,然后一一千刀万剐。”史金贵冷声下令。
伙计问:“公子要在店中动手?”
“不可嘛?”史金贵声音阴森冷酷,全身骨节一阵咔咔大响,一股杀气磅礴四射。
“公子,前日刚在店中做完金刀镖局一票,这两名修士便进店暗查,他们背后是否还有人?”伙计看看史金贵脸色,询问:“眼下店中还有大量客人,若动手时泄了底,要一并全杀了吗?”
最后,他小心翼翼的说:“本帮帮规森严,若此店不保,食指大人会不会将我等全灭口?”
史金贵一听食指大人四个字,顿时泄了气,身上杀意一敛,挥手道:“你快去请示食指大人,我在此等信儿。”
“诺,小的这就去。”伙计如释重负,象一只黄鼠狼般滑出房间,史金贵顿如一头困兽般在房中走来走去,不时伏在木窗前向下窥看。
稍后,苏子昂和楚天从一座大通间中出来,天空阳光灿烂,风和日丽。
周老六问:“两位客官满意不?本店还有六间可供客官选择。”
“不看了,我俩先回去和掌柜禀报,请他定夺。”苏子昂四下看看,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不等周老六应声,一拱手,拉着楚天出了罗家车马店。
“苏师弟,有何不对嘛?”楚天问道。
“目前没有证据。”苏子昂摇摇头,沉吟道:“金刀镖局车队明明进了这家店,仅仅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人便全没了,这一伙金刀镖师们在那?是死是活?和凶匪是同伙还是被害了呢?”
“要不换上京兆府捕快官服,回来直接审问店中伙计如何?”楚天建议。
“不急,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摸清案犯虚实,一网打尽。”苏子昂一笑,指指远方,道:“多问一下附近店铺的人,问清金刀镖局有没有从罗家车马店出来......”
楚天一笑,道:“咱走吧,苏师弟越来越象一头小狐狸了。”
苏子昂和楚天离开罗家车马店不久。
店中伙计匆匆冲上二层木楼,神色恭敬,说:“食指大人有令,苏楚二人是京兆府捕快,眼下情况不明,绝不可在店中动手,他自会处置。”
“如何处置?”史金贵目光如刀,直逼伙计。
伙计嗫嗫说:“小人不敢多嘴询问。”
“请螭龙阁一群废物出手清除?”史金贵眸中恨意深如四海之水,杀气冲天,大叫:“你去通知食指大人,小畜生苏子昂谁也不准碰,只能由本公子亲自杀!”
“是,小人这便去。”伙计一看史金贵眼中怒火,一溜烟退出二楼木屋。
身后,传来史金贵疯狂喃喃自语声。
“狡诈的小畜生,让史爷爷丧父......”
“狡诈的小畜生,敢把史爷爷打下河......”
“狡诈的小畜生,史爷爷躲在罗家店,你还赶来不放......”
“狡诈的小畜生,史爷爷要让你不得好死,要虐杀太华派所有女修,要让太华派中人全部死绝......”
三个时辰后,苏子昂和楚天返回京兆府,恰巧程千源从府中出来,三人瞬间打了个照面。
苏子昂一笑,迎上去一拱手,道:“程大人好。”
一抹怨毒在程千源眼底一闪而过,一息间,他一双豹眼立刻又笑成一条线,拱手还礼,问:“两位兄弟不在蝴蝶园中收拾,却来京兆府中作甚?”
天空阳光如沐,程千源豹眼中一抹怨毒一闪而过时,苏子昂尽收眼底,心中立刻泛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怀疑,他灵机一动,笑道:“今日不忙,想来请程大哥吃饭还个人情,在那吃可由程大哥定。”
“不了不了,今日家中有急事,不能陪两位兄弟了。”程千源勉强一笑,挥挥手,头也不回的奔出京兆府,象在躲避一对瘟神。
“苏师弟,为何突然要请他客?”楚天望着程千源背影,一脸不解。
“楚师兄,程千源今日神气和往日绝不相同,他对咱俩起了杀心。”苏子昂摸摸额头,沉吟道:“我的感觉绝不会错,他眼中确有杀机,只不过在尽力掩饰,因此今日不敢赴宴。”
他抬着看看头顶天空,仔细回想片刻,道:“这杀机从何而起?他不可能知道咱在背后查他,莫非他另有神通,懂卜算之术?”
“程千源修为比咱俩略低,若他真有卜算之术,岂会如今还做个小捕头?”楚天反驳,又问:“苏师弟观察力如此敏锐,是天生的吗?”
苏子昂回答:“我从小亡父,心思自比普通人敏锐,在无间海又修习了燕子门洞察术,洞察术和修为挂钩,修为越高,洞察术越敏锐,我因此能看破程千源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