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她,我走进卫生间,让热水冲掉了一天的疲惫。我边洗澡边想,小静现在是真正的孤儿了,我们也真的要相依为命了,看来,我不得不对她承担某种责任,顿时觉得身上沉重了很多。
回到房间,小静醒了,抱着枕头在发着呆,我摸摸她的头,“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睡不着了,感觉像做梦一样,怕真的做到梦里去。”
“傻不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这是唯心主Y,睡不着就去洗个澡吧,我猜你都脏了一天了。”
“嗯。”她点点头,机械地下床,向卫生间走去。我点燃一根烟,压抑地想到,这个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她心里消失,也许是一辈子。
那一晚小静特别有倾诉欲,我们躺在两张床上相对而谈,黑暗中只看到对方眼睛的微光和偶尔明灭的烟头。小静说了很多,她这二十年的生活在倾诉中也清晰起来。这一段时光中,大春是唯一的暖色,我也听出大春对她是很有感情的,我问道:“你应该也知道大春喜欢你吧?你怎么想的?”
“唉,我知道,可是。。。哥哥就是哥哥啊。”
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我挺为大春惋惜的,也愈发佩服起来,他明明不希望小静离开老家,但为了小静的幸福,宁愿亲手把她送走。“有机会请他来厦门玩吧,我们好好招待他。”“好啊!”
我们一直聊到四点多,小静不知不觉间轻微地打起了鼾,这说明她这一天太累了,也说明现在的睡眠是真正的放松。我打开窗,习惯性地对着夜空抽了根烟,烟头像流星一样掉落下去时,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远处,一丝黎明的亮色正隐约浮现。
我们一直睡到了中午,桂林一日游的原计划也被迫搁浅,我们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同时说道:“叫外卖吧。”
吃过饭、订完机票,两个人还是没有出门的想法,就打开电视无聊地看了起来。噩梦过去后,今天的小静活泼了不少,又开始跟我没大没小,我暗暗心惊,照这个节奏,以前那个让我恐惧的小妖精很快就会回来。。。
我们空出了很多的时间,坐公交车悠闲地晃到了位于民航大厦的机场大巴发车点,一路上慢慢浏览街景。相比厦门,桂林更加小家碧玉一点,却还不够精致,看来这里的风景仅限于山水之间,城市之内并没有什么特色,有机会倒是可以去阳朔看看。
在机场出发层的门口,小静终于沉静下来,默默地看着不停流动的各种车辆。我知道,她是在跟这座城市告别,这里有着她不愿记起的往事,也许,她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进去吧。”我拍拍她的肩膀,温柔而坚决地拉着她走进候机大厅。
一路无话,到了家,小静彻底轻松下来,她闭着眼张开双臂,仿佛在尽情享受熟悉的新生活。我却有些心虚地悄悄看着她的房间,唯恐被她察觉我曾经在她的床上睡了一晚,还动了她的小内裤。。。
“鸣哥哥,你歇着,我去做饭。”
小静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呃,好啊,那我去躺一会儿。”我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慌忙走进房间。
回想起这一天的旅程,有恍若隔世之感,而从今天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小静的人生将与我绑在一起,想到这我有点心慌,心里祈祷着她赶紧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不过我又扪心自问,如果她真的嫁人了,从此过着和我无关的生活,我会不会有一些失落呢?
我不愿再想下去,人啊,真贱。
小静干农活不行,做家务确实越来越熟练了,不到半小时,两菜一汤就被她端上了桌,乱七八糟的客厅也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看到这些我又恨起她那个家来,都他妈是瞎子么,这么好的闺女不好好留着。
吃了几口菜,小静笑嘻嘻地说:“鸣哥哥,我走之前换下来的那条内裤,好像被动过位置啊。”
“咳咳咳。。。”我瞬间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那个。。。你你你听我解释啊,我那天喝多了,回家后。。。”
“解释什么呀,都是成年人,我理解的,嘻嘻。”
“我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喝到失忆,迷迷糊糊的。。。”
“好啦,失忆就失忆嘛,酒后的人才是真实的哦。”她完全不听我的解释,非要坐实我是个变态痴汉的事实,“下次你可以拿干净的嘛,反正我房间都不锁门的。”
我仰天长啸,真他妈的越描越黑,索性心一横,赌气道:“爱怎么想怎么想去吧,我行得端做得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我我。。。我真tm冤!”
我气得没吃几口饭就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小静又进来了,手里拿着那条内裤,挑衅式地给我看:“鸣哥哥,我洗干净了,就晾在阳台哦。”
“送你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