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冠卿感觉自己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下意识捏着手心,装作不在意其实很在意的等着苏锦的回答。
尽管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
越发荒唐了......
苏锦眉头下意识皱了皱,露出几分嫌恶。这神情令郑冠卿一怔,同时也深深刺痛了他,心底的那一抹苦味弥漫开来。
他哪里知道?苏锦这是对玉佩+婚约有心理阴影!
“绝对不会的,”苏锦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玉佩跟婚约什么鬼的搅合在一起,想也没想斩钉截铁的否认,又道:“就算是,那也无关紧要了。我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遭遇了什么,但在小河村附近醒来的时候却是难民流民一般的狼狈,奄奄一息差点死掉。若真有个婚约人家,也没见找过我,既然如此,这种人家我又何必还惦记着呢?况且如今我已经嫁人了!”
郑冠卿暗叹,心底那不该有却下意识莫名生出的两分心思也彻彻底底的湮灭了,他勉强点头笑笑:“这话,倒也有理。只是或许,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你出事了也难说......”
苏锦有些不屑的笑笑,“或许吧。如果两家相隔十万八千里的话!”
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
而能拿的出这种质地的玉佩当婚约信物的人家,那能是一般的人家吗?怎么可能没有点儿势力人力?知道她出了事,假如当时便派人寻找的话,真能没个结果吗?苏锦觉得未必。
郑冠卿却是心神巨动、脸色大变!
两家是不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他自然清楚。以父母对他的关注,又怎么可能不关注他的未婚妻?
他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事的,但敏国公府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敏国公府追查的话,又怎么可能一无所得?更重要的是,父母始终没有来信向他提及过此事,倘若不是两年前他进京述职,恐怕至今他也不知此事。
所以,这门亲事父母虽然从未说过想要退掉,其实......心里大概也是不乐意结亲的吧?所以他们选择了冷漠旁观。
他们怎么会这样呢!
郑冠卿看了苏锦一眼,心乱如麻又愧疚。
她唯一记得的就是名字,身边唯一带着的便是这玉佩,想来当初她其实是盼着郑家、盼着他能够救她的吧?可惜......
到底是她一个人承受了这一切。
在不曾遇到秦朗之前,她吃了多少苦头!
郑冠卿暗叹,他还有什么资格记着这婚约、有什么资格要求她也记住呢,他和郑家愧对她。
苏锦自然不会知道眼前的郑大将军心里在翻江倒海的想着什么,更不会知道他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看了一眼雪山笑道:“我们还是快些将这只野羊处理了回雪洞去吧,差不多是时候再服一次解药了。”
她很关心他的身体,这令郑冠卿心里一暖,尽管明白这不过是医者对病人的一种关心,但他下意识的拒绝去想。
“好!”郑冠卿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再看她,已经不是之前的心态、也不可能是之前的心态了。他心中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并且愿意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