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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第二眼帅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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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春荼蘼所料,一顿板子下来,那些人什么都招了。

跟推理的一样,就是秋叶在外面认识了男人,想要脱奴籍,再嫁给他。但这个男人长得虽然不错,却是个不务正业的,少年时要做游侠儿,但侠事没做一件,却和山匪混过一阵子。于是,两个人就设计了倪氏忠婢案,打量着人财两得。

审清案情后,窦县令立即借助军府的力量,由春大山带队,抓捕了其余藏匿的罪犯共十四名,还寻回了绝大部分丢失财物,毕竟因为破案及时,那些东西还没来得及出手。于是春荼蘼不仅得到窦县令支付的委托银子五十两,还得到倪家出的赏银六百两。本来说是给三百两,但那只是在找回一半失物的情况下。现在差不多全部得回,自然赏银加倍。

春荼蘼坦然收下银子,敛吧敛吧,家底有上千,折合rmb两百万的购买力哪。于是,春家一跃成为小富之家。而所谓腰中有银心不慌,春荼蘼很奢侈的给家里的每个人都做了好几套新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还给自个儿和两个丫头打了几件首饰。当春大山的黑发被一枚价值不菲的玉扣拢住,那真是丰神俊郎,把春荼蘼得意的不行,逢人就恨不得拉住人家说:这个,是我爹!真的哦,是亲爹!帅吧?

可以说,这两个案子,让她名利双收。利就不提了,真金白银杠杠的,名嘛,有好有坏。

从职业角度来说。绝对是大好名声,现在全洛阳谁不知道有个姓春的女状师,那真是狡猾多智,口吐莲花。有冤枉。找春家,迅速成为了小儿的歌谣,可见八卦的传播力量。

从人生角度来说。她想嫁出去、并且嫁得好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低了。没有哪个婆婆敢娶这样的儿媳,好让自个儿被她挤兑死,而且死得哑口无言。也没有哪个男人敢让她做正妻,那样存个私房,养个外室都瞒不过去,还会暴露得很难看。真闹上法庭,那就是一个字:输!

不过春荼蘼完全不在乎。这段时期真是自从穿越以来最舒心的日子。有钱,没案子,名声甭管好坏也打出去了,惟一忙碌的就是制订一点收费和签订委托契约的细则,培训小凤做初级接待员什么的。本来也想训练过儿。但这小丫头是家居型,只愿意照顾全家人的生活起居。

秋天气爽的时节里,选了一个不冷不热的天,春荼蘼只带了小凤,到洛阳边去转悠。她从来就喜欢水,因为宽广的水面总给人心胸开阔之感,令她觉得呼吸都顺畅很多。可惜洛阳不临海,于是只好在河边溜达。靠近南部富人区这一段河道,没有码头。绿树碧草的环境清幽,春荼蘼很是喜欢,能什么也不做,就望着河水发呆一整天,然后心情还很愉快放松。

这天她正坐在河边一块大青石上,静静的听流水声。突然有人温言问,“姑娘,我可以借坐一会儿吗?”

春荼蘼吓了一跳。任谁正在发呆,突然身后有人说话,也会惊到。

猛然回头,就见身后七、八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也许二十,或者四十来岁……反正岁月在他身上有模糊不清的感觉。但细看,应该是和她家美貌老爹差不多年纪的大叔。帅大叔。很帅的大叔。第二眼帅大叔。

所谓第二眼帅,是指初看并不惊艳,五官也很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却非常俊朗。所以只要看了第二眼,就会完全被他所吸引。那种美不单纯是物理性的,而是气质性的,由捉摸不到的气场所形成。就如一块绝世美玉,不刺目,可越看就越能感觉出淡淡的光华,丰蕴而内敛,其中那岁月的沉淀,高贵的风骨,却令人无法忽视。

甚至,自然而然产生一种要低头膜拜的感觉。

这位大叔,身上穿着淡青色魏晋风格的大袖袍,高冠博带,衣摆和袍袖被河边的小风吹得微微摆动,通身名士风流。但,他身上还隐含着一种尊贵的气息,被温雅的外形冲淡了,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小姑娘,请问,我可不可以借坐?”第二眼帅大叔又问,因为在“姑娘”前面加了个“小”字,显得亲切了些。同时,他的唇边,有淡淡的笑意晕染开,如水墨画般。那风度之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哪。

春荼蘼收回发怔的眼神,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以行动表示同意。看样子好像很矜持,很冷淡,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丢人啊,她也算见识过美男的,自家老爹就是,韩无畏也是,康正源气质超好,甚至连祖父也是帅老头,还有夜叉……

怎么今天居然看呆了呢?当初,只在看夜叉时发过呆。

河边青石挺大块,约是现代公园长椅的一个半长,平整的条形,高矮也合适。大约总有人坐,表面光滑干净。而大唐风气开放,男女在街上站在一处说话,或者在饭馆里挤桌都行,此时虽然是在人烟稀少的河边,却也没什么关系。

春荼蘼想着,就张望了一下。

小凤是跟着她的,不过在她发呆的工夫,跑到附近去采秋日的小野菊。此时看到来了陌生的男人,连忙警惕的往她这边看了看,见她略点了点头,就没有立即过来,因为知道她有时候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而帅大叔的身后也跟着两个男仆,一高一矮,一魁梧一精瘦,穿着灰仆仆的短打,典型的部曲随从模样,若不特别注意,几乎没有存在感。

帅大叔来历不简单,他两个手下也是高手,春荼蘼敏锐的做出判断。因为一主二仆都不怎么张扬,却有一份身居上层的从容不迫和自信。那种举手投足间的细微感觉,是长年的生活熏陶出来的。很难伪装。

她和帅大叔,一男一女,一“老”一少,完全不认识的人。就那么彼此沉默的共坐了一会儿。半晌后,帅大叔突然笑了笑道,“春小姐。你很沉得住气啊。”

春荼蘼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是谁?但转瞬间考虑到她上公堂打了几场官司,没有哪桩的围观者是少的,见过她,很正常。在洛阳,她算是名人了。

因而只略歪过头,虽然没有回笑,但神情却愉快地反问。“我应该很惊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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