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俊在长安有自己的关系网,对朝中的事情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立即猜到其中牵扯到很多上层的争斗,杨崇可不是一般的人,焦俊也有不少军中的朋友,说起杨崇,大部分人都竖起一个大拇指,再说,杨崇两年前,就敢杀五姓七望的人,是好惹的吗?焦俊脸色顿时冷淡下来说:“长孙大人,我是长安县下属,如果真要我去调查,可有右侯卫府的公文?”
又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长孙无乃端起官架子说:“焦捕头是不是认为本官人微言轻,所言不足以信;还是认为卫大将军指挥不动你?”
焦俊拍拍手说:“就算宝洁坊的生意有泰吉斯的一份,又怎么样?你不是说卫大将军和杨崇关系不一般,杨崇好像也是官员,喊到尚书台问一声不就得了,何必弄得如此紧张兮兮。你也看到了,杨崇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不说今天的四名刺客,杨孝实的案子中,杜明笙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最后还不是自杀了。长孙大人,多谢你看得起,可是焦某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让你失望了。”
焦俊说完,不待长孙无乃再开口,吹着口哨,风一样的跑开了,只留下长孙无乃一个人坐在原地凌乱;焦俊拐过街,立即放慢了脚步,恢复了脸上惯有的笑容。这是大业坊的坊间集市,道路两旁各种各样卖百货、食品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伏,更有一些僧人和叫花子游走其中,化缘或乞讨,煞是热闹。
焦俊穿过集市,走到了沿街的门面,漫步逛过大春刀剪铺和杏林药铺,就是杜家的如家酒楼。一楼是散客的大厅,有十二大小不一的桌子;二楼全是阁间,陈设雅致,宽敞明亮,焦俊掀起松涛间的帘子,左边的食几背后,王凯一个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铺着锦褥的坐席上,在自斟自饮。
王凯长着一张四方脸,手掌宽大有力,青筋爆粗,身上散发着那种战场上培养出来的杀气;看见焦俊,王凯笑道:“怎么来迟了?”
“晦气。”焦俊边在王凯对面坐下边说:“半路上被长孙无乃堵住了,说了半天的话,正遇上有人刺杀杨崇,再加上验尸询问,就耽误了。最后还是我跑开了,才摆脱长孙无乃,明天到县衙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伙计杜秦跟着进来问道:“焦爷,您是和王爷一样的来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