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云飞哭笑不得,只得拍了拍仇阿卿:“阿卿,房若虚的才智,攻敌不足,自保有余!在伏牛山保护众人平安,没有问题。还有一条,房若虚和拔野古,是我步云飞出生入死的亲兄弟,今后,他二人对你以兄嫂相待,你对他二人,也要以礼相待,你的针钳可以打别人,决不能动他二人分毫!”
“哼!”仇阿卿鼻子一哼:“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德性!小小妹妹,咱们就认命吧!”
秦小小看了步云飞一眼,淡淡一笑:“仇姐姐说的不错!”
步云飞放开仇阿卿,转身对房若虚说道:“如今是隆冬季节,如果缺衣少粮,这伏牛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你去让兄弟们将常岭村里所有能找到的粮食、布匹、被褥、棉衣全都搜集起来,明天一早运往伏牛山。”
房若虚说道:“大哥放心,小弟已命士卒们收拢了村里的粮食布匹,粗略估算一下,即便是坐吃,也能撑上一个月。若是下山打粮,顺手的话,能撑两个月。只是,两个月之后,小弟就不敢保证了。”
“这倒不用担心,两个月之后,步某自有办法。”步云飞点头:“小小,阿卿,你们都看见了,房若虚未雨绸缪,他是有远见的。”
“二哥原本就是会过日子的!”秦小小赞道。
仇阿卿却是鼻子哼了一声:“那不过是个土财主德性而已!”
步云飞大笑:“行军打仗,也要精打细算,有的时候,就得有些土财主德性才行!”
正说着,曹孟麟进了草屋,拱手说道:“步将军,细作来报,果然不出将军所料,陕郡城里的官军,乘着夜色,悄悄出城,向西而去。”
“叛军呢?”
“叛军崔乾佑所部距离陕郡三十里地下营,营中并无动静。”
步云飞说道:“高仙芝不愧是安西名将,这一招暗度陈仓,做的天衣无缝。只是,崔乾佑也不是酒囊饭袋,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反应过来。”
“大哥,我们是不是也赶紧出村?”房若虚问道。
“不必!”步云飞说道:“崔乾佑很清楚,如果陕郡城里的唐军全身而退,进了潼关,今后,叛军攻打潼关的难度就加大了。所以,一旦他发现唐军撤离了陕郡,必然率会率军全力追赶,力图在潼关以东,歼灭唐军。今天晚上,不管是唐军还是叛军,都会盯着潼关,根本就无暇旁顾。房若虚,你去叫大家好生歇息,养精蓄锐,明日一早,好好吃上一顿,从容上路。”
“小弟这就去。”房若虚答应一声,带着曹孟麟和拔野古出了草屋。
仇阿卿见屋里没了外人,又想往步云飞怀里钻,步云飞一侧身,让过了仇阿卿,顺势把秦小小拉在了怀里,低头秦小小额头上亲了一口。
秦小小羞得满脸通红,身子一个劲挣扎:“云飞哥哥,不要!”
“你不要,仇阿卿可想要得很!”步云飞抱着秦小小却不肯松手:“丑丫头,我给你做的凤纹剪刀呢?”
秦小小兀自挣扎不已,气喘吁吁:“在我身边包袱里,你要剪刀干嘛?快放开我!”
步云飞瞄了一眼仇阿卿,仇阿卿站在一旁,斜眼瞧着步云飞和秦小小,一脸的悻悻。
“告诉你个秘密。”步云飞郑重说道。
秦小小老老实实靠在步云飞怀里,不再挣扎。
步云飞说道:“在翠云村的时候,大慈恩寺从波斯高价购买了一批精钢,用来做法器,法器做完了,还剩了那么一小截,因为料不足,做不成物件,便扔在铺子里。刚巧,你要做剪刀,我就用那一小截精钢,给你打造了那把云纹剪刀。你那剪刀,虽说不是玄铁所制,但韧性和锋利,超过了大唐所有的铁器,乃是无价之宝。阿卿的云纹针钳,要说也是上品铁器,可要是碰上你的剪刀,立马断成两截!”
公元八世纪,波斯人创造了世界冶铁业的高峰,在冶铁和铸造方面的技术水平,都高于大唐。所以,丝绸之路上,大唐向西方输送的是丝绸和陶瓷,而西方向大唐输出的则是铁器,尤其是优质的精钢。只是,由于路途遥远,钢铁笨重不便于运输,从波斯输往大唐的铁器非常稀少,也极其昂贵。步云飞用波斯精钢制造剪刀,用的又是先进的团打流水技法,所以,那把凤纹剪刀的质量,远远超出大唐普通的铁器,说它是无价之宝,毫不过分。仇阿卿的针钳,原本就是不可多得的铁器,但与秦小小的剪刀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碰上剪刀,必然折断。
“吹牛!我不信!”仇阿卿斥道。
“要不试试?”步云飞笑道。
仇阿卿大惊,抱着针钳慌忙说道:“不,不用试了!”那针钳是她的命,仇阿卿不敢冒这个险。
到了现在,仇阿卿才知道,秦小小手里的剪刀,是天下利器!她那把针钳,根本不是剪刀的对手!
秦小小手握天下利器,仇阿卿再也不敢在秦小小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