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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如切如磋如琢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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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柳出去一看,接着就迎了穆婉茹进来。

魏元钊抬眼看去,小姑娘穿了一身束腰的男式短衫,手提长剑,显得英姿勃勃。

“穆小姐早啊。”魏元钊站起来迎上去,与穆婉茹见过礼。

穆婉茹笑道:“昨日我大意了才输给你,今日我们再来比过!我就不信我琉璃门的碧波剑法不如你鹤溪派的白云掌法”说着一抽手中长剑,拔出半截,寒光闪闪。

见魏元钊盯着自己的剑看,穆婉茹“嘻嘻”一笑:“放心,这剑虽然是真剑,但是没开锋。”

魏元钊淡然一笑,知道少女的心思,无非是昨日输了之后,找了个没用真剑的理由。大概在少女看来,昨日她若用的是真剑,魏元钊就决不至于那般从容躲闪,甚至最后用肉掌于间不容发之际拍在剑脊上,赢得胜利。——他不知道这其实是女尼小月的看法,昨晚对穆婉茹说的。

“话可不能这么说。”魏元钊将穆婉茹请进屋子里坐了,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要论武学本身,碧波剑法自然胜过白云掌法一头,不过再好的武功他也不能自己打人,武学的关键还是取决于使用他的人。”

穆婉茹闻言柳眉一竖,似笑非笑:“魏兄的意思是我功夫没有练到家,不如你了?”

美人薄怒,别有滋味啊,魏元钊不怒也不恼,于是微微挺直了身子,道:“有没有练到家,如不如我,总要试过手才知道。”

穆婉茹腾的站起,脸上竟是嫣然一笑:“那就请魏兄多多指点了。”

魏元钊哈哈一笑,拍拍肚子道:“我才吃过早饭,等我消消食再说,穆姑娘不必着急,请坐请坐,先喝杯茶。”

穆婉茹定定看着魏元钊,忽然平静下来,轻轻落座,等绿柳奉了茶,小小喝过一口之后,才说道:“魏兄看来是深得兵法之妙啊,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避其锋锐、击其暮归。高,实在是高。”

魏元钊听出小姑娘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指责自己故意用兵法挫解她的锐气,却只是笑笑:“穆姑娘你多心了。”将话题轻轻撇到一边。

魏元钊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比武切磋,本来就是为了双方技艺的提高,并不是一定要追求一个胜负。像小日本的某武圣,约定和人决斗却故意含糊时间,把敌人晾了一夜,这种行为,本质在于二人争的是名声地位等外物,所以手段上无所不用其极。若是真为了增进技艺,就得先有诚心,摒弃这些小手段。当然,魏元钊是更加不屑于和穆婉茹解释自己并非有意消解她的锐气的。

穆婉茹点了一句也不深究,二人就说了些闲话,魏元钊对昨晚她讲的天下七大法术秘笈的事很感兴趣,多问了几句,无奈穆婉茹对此知晓得也不多。这世上虽然还有法术流传,但是会者如凤毛麟角,盖因法术一道,本来就不是凡人能够染指,若没有灵根仙骨,绝不能修炼。寻常法术尚且如此,何况这几乎传说的七大法术?

因此闲聊了半天,到最后,魏元钊也不过是对这七本秘笈中记载的法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七部法术各有玄妙。

《霹雳火车经真解》是雷部法术,火车是传说中雷部众神的座驾,却不是地球上“轰隆轰隆”跑在铁轨上的火车,这部《霹雳火车经真解》讲的就是炼制霹雳火车的法门,当然这种炼制法门是以对应法术为根底,要先转化真气,然后才谈得上采集天材地宝,熔铸锻炼的问题。

《太白神剑图》是剑仙法术,能练成一口飞剑,斩人首级于千里之外。

《阴阳二火归真诀》据说是上古剑仙庄伯阳所传,据说内含大道奥妙。

《金刚力士神变加持经》是释家法术,能召来金刚力士下降己身,为肉身增加无穷威力。

《如来慧剑心印经》也是释家法术,修成慧剑心印,最擅长斩杀阴魔、灭除三毒。

《龙雀丹诀》是道家炼制金丹的法门,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常人命数皆根于天地,即为“天命”,这金丹却有逆天改命之能,真是可怖。

《乘龙符法》是道家符法,仙家乘龙游太清,何等逍遥自在。

魏元钊兴致勃勃,他前世是天仙转劫,自然能猜到这七部法术并非凡物,穆婉茹却对眼前扳回一城的事情兴趣较大,法术一途实在是过于虚无飘渺,若是没有根骨,花再多的功夫也没用,不像武术,不论贤与不肖,只要日日用功,日积月累下就能有所成就。琉璃门中也有法术传授,当日穆婉茹拜师时小月就曾传她一种飞矢术,用这种法术将暗器祭炼了,只要心念一动,祭炼好的暗器就能飞出伤人,对敌时十分隐蔽,且威力不下弓弩,是一种杀手。可惜穆婉茹练了几次也不得其门而入,于是被告知没有根骨。

这时见魏元钊对法术如此感兴趣,她不由心中暗笑。

“魏兄,差不多了吧。”穆婉茹问道。

魏元钊笑笑,看来小姑娘是急着要找回信心啊,于是站起身来,伸手朝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行,穆姑娘,请!”

穆婉茹还一礼,二人并排朝外走去。

场中二人分立站定,魏元钊含笑做了个“请先”的手势,穆婉茹也不客气,“哈”的一声娇叱,悍然拔剑,人随剑走,一片剑光如春江潮涨,层层叠叠奔袭而来。

屋檐下的好奇观战的绿柳不由惊呼出声,这等剑术,实在是她平生首见。

惊呼声才冲出喉间,场中魏元钊已经左右一晃,从剑影中脱出身来。未等绿柳安下心来,穆婉茹已经剑势再变,水银泻地一般直取魏元钊的下三路,却是吸取了昨日的教训,要打乱魏元钊的进退步法。魏元钊蓦地腾身飞起,绿柳眼中一花,已经失去了他的人影,再定睛看时,魏元钊已是半空中一个前翻,双掌齐出,按向穆婉茹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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