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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 冰肌玉骨,自是清凉无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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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章冰肌‘玉’骨,自是清凉无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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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峨之山,青水之西。。。

月‘色’朦胧,像罩了一层薄薄的面纱的一般,月光倾泻而下,尽情的洒在这片土地之上。

“我回来了我姜煜终于回来啦”一名穿着红衣的青年,站在青水边大吼了几声,就“唰”的变了身,背上突然长了对翅膀,[身子一缩,直接变成了毕方,一飞冲天。

青水边还有两名年轻人。

一人玄衣,五官深邃,墨黑的长发整整齐齐的束在一个黑‘色’的发冠里,眼神冷漠而坚定,薄‘唇’微抿,背上背着一把赤红血剑,笔直的站在那里,仿佛一把将要出鞘的剑,整个人显得越发冰冷无情。

另一人着蓝衣,则吊儿郎当的站在一旁,一条‘腿’撑着身体,另一条‘腿’则得瑟的抖着,双臂抱‘胸’,无聊的看着天上那只傻兮兮‘乱’飞的大鸟,颇为无趣的调侃道:“我说司徒,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整天冷着张脸,哪有姑娘喜欢?你该学学你大师兄我,该笑就笑,整日绷着一张脸,怎么讨姑娘家欢心啊。”

玄衣青年正是玄灵‘门’元和道君的三弟子司徒空,眼睛扫都不扫旁边那人一眼,只淡淡的道:“司徒已有未婚妻,无需讨姑娘家欢心。倒是大师兄,年纪渐长,到了该找师嫂的年纪了。”

蓝衣青年一噎,哼唧了几声,愤愤不平道:“为兄,为兄年纪哪里大了?还没到两百岁,你从哪里看出为兄年纪渐长了?师嫂?哼,为兄才不会傻乎乎的找个‘女’人来管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啊,幸亏师父挑‘女’婿的时候我不在,不然这事不久轮到我头上了哎,幸好幸好。”

一边说着,蓝衣青年还拍了拍‘胸’脯,虽然不知道“单身贵族”是何意,他已经打算好终身不娶妻了。一个人自由自在,怎么看都比带个拖油瓶好吧?

司徒空这才转头看了蓝衣青年一眼,语气颇为肯定的道:“不会的。大师兄太老了。”说罢就转身在这章峨山,青水岸边,慢慢寻‘摸’着,看有无什么罕见的灵植带回去。

蓝衣青年默默思考了一会儿,这个“不会的”和“大师兄太老了”之间的因果关系,前后传承,想通之后立刻跳脚道:“老?我哪里老了?我还不过两百岁就结丹了,年轻的很呢”

这下司徒空不搭理他了。只自顾自的寻找灵植。心底盘算着,左右大师兄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他将灵植收好,让大师兄给她带过去好了。

将姜煜和姜煌送到了章峨之山,青水之西,子归岛的事情也算是完全解决了。接下来,就是闭关结丹了。等他出关,大约师父也出关了,她,也该回‘门’派了罢。

司徒空抬头望月,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她是不是又在偷偷打坐,吸收月之‘精’华呢?

司徒空想错了,虽是月圆之夜,为了拍卖会上的几株难得的灵植,楚洛寒还是牺牲了大好的修炼时机,和南宫游一起去了韵染拍卖场。白天得到的菩提鬼卵让楚洛寒对于碰运气寻宝的事多了几分兴致,总想着在拍卖场上在碰到个什么新奇的好东西,最好,还是别人都不认识,只有她认识的,那她就可以像白日那般就地还价了,仅仅用一株灵植就将东西换回来。

韵染星的拍卖场分了三场。

第一场是按修为划分,练气期、筑基期、金丹期的修士分别在各自的拍卖场上拍卖东西。在这里,拍卖的大都不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因此,第一场拍卖会是公开的,大家谁都不避着谁。

到了拍卖场‘门’口,南宫游亮出一枚‘玉’牌,守在‘门’口负责收灵石的两个小厮眼神闪了闪,就恭敬的将二人让了进去。年纪大一些的小厮直接笑着道:“这拍卖场里岔路多,让他给二位贵人带路吧”说罢,右手打了个响指,就有一个清秀少年快步走了上来。

“小的郝壮见过二位贵人,二位贵人请跟小的这边走。”清秀少年躬身行礼,嗓音青涩。

“好壮?”楚洛寒眨了眨眼,盯了瘦胳膊瘦‘腿’的少年一样,好容易没笑出来。

南宫游皱了皱眉,就跟在少年身后走了进去。

殊不知,二人刚刚离开。接待他们的两个修士就开始嘀嘀咕咕了。

“你这老小子不要命了,那位贵人都亮了身份‘玉’牌,那是咱们得罪起得人物吗?你怎么还把他们‘交’了出去?”稍微年轻一点的灰衣修士拽着年长一些的小厮的胳膊,脸上狰狞的低吼着。

年长一些的小厮苦涩的笑了笑:“那又如何?我得罪不起贵人,可也得罪不起葛大师。得罪了贵人,他们兴许贵人多忘事,也就将我这个小罗罗给忘记了也说不准;得罪了葛大师,我必死无疑啊。”

灰衣修士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劝他,只愤愤的用一只拳头打向另一只手掌,悲愤的道:“那葛大师不就是运气好多学了‘门’手艺,要不是运气好,他一个散修,哪里能‘混’到如今的地位?还不是要像咱们一样看人眼‘色’过活”

年长一些的小厮一把拉住了灰衣修士:“你闭嘴我若死了,你就权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我的家当放在哪你都知道,我是光棍一条,死了之后,那东西你都收着吧,免得便宜了外人。”

灰衣修士眼神闪了闪,终是闭了嘴。

另一厢,楚洛寒和南宫游颇为不自在的坐在里大厅里。

南宫游一把拉住了那个叫郝壮的少年:“这个大厅里怎么都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你确定没带错地方,嗯?”最后一个字语气上扬,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郝壮清俊的脸抬了抬,眼神闪烁不定,犹豫了一会方才道:“小的的师傅是这么跟小的说的。若是贵人无事,小的就先下去了。”郝壮躬身等了一会,见眼前的两个青衣修士都不再说话,便后退着下去了。

南宫游看了楚洛寒一眼:“咱们留下来罢。”

楚洛寒微微一笑,眉眼弯弯的道:“自然是留下来,此处我们还坐不起不成?”

她倒也看看,是谁那么不长眼惹到了她头上

南宫游也想到了这点,二人便悠哉悠哉的坐在了大厅里,等着拍卖会开始。

第一场拍卖会是设在一个大厅里,中间有一个圆台,显然就是拍卖会的主持人所站的地方了。圆台下摆着红木桌椅,将圆台围了起来。

楚洛寒歪着脑袋四处瞅了瞅,觉得仿佛回到了地球上的婚宴上,他们正坐在下面吃酒,只是少了一条红地毯而已。

四周蔑视的目光一一被楚洛寒和南宫游这两个人给可以忽略掉了。来这里坐着,又不是他们的错?看他们作甚?

四周的筑基后期的修士也颇为憋屈。他们当初可是按着规矩来的。练气期的时候,便在练气期的拍卖场上坐着,筑基中期的时候便在筑基中期的大厅里坐着,如今好不容易熬呀熬的,百年媳‘妇’熬成婆了,能够坐到筑基后期的大厅里了,享受免费的美酒佳肴,心情舒适的很。

但是,正在他们缅怀过去的岁月时,居然冒出来两个筑基中期,呃,不对,一个筑基中期的男修,跟一个还是筑基初期修为的‘女’修,你说,他们能不气愤吗?

拍卖场上的气愤越来越诡异。除了淡定的翻看拍卖物品‘玉’简的楚洛寒和南宫游,其他人均面‘色’不善的盯着这二人。沉默。

他们再等。等有人冒头挑事。

终于,一个浑身肌‘肉’的体修“砰”的一拍桌子,红木桌子登时碎裂,桌上的酒壶、果盘窸窸窣窣的落到了地上。

“你们两个对,就是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家里怎么教的你们?连个规矩都不懂?不知道这里是筑基后修士的拍卖场吗?修为低下,胆子却大的可以这里不是给你们玩的地方还不给老子滚”体修比寻常修士更苦更累。他们要日夜不停的举重物练力气,跑步练速度,还要时不时的用身体去硬抗武器。越是辛苦,越是不忿。

体修的话一出,四周顿时炸开了锅。

“对,这位道友说的对,这里哪里是你们这些小娃娃待得地方,立刻滚”

“我就说嘛,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咱们韵染星最大的拍卖场哪里能容得不懂事的家伙到处‘乱’窜还不快滚”

……

一名粉衣‘女’修依偎在一个小胡子修士身边,娇声道:“这位妹妹倒是可以留一下。”

小胡子修士捏着粉衣‘女’修的下巴,戏谑道:“怎么,想给你自己找个妹妹不成?单单你愿意了可不作数啊”

粉衣‘女’修脸上的笑容更深:“这有何难?摘下她的面纱瞧瞧,若是还算上品,就留她与我一同伺候主君,若是下品,留下来当个小丫头也可以啊您说我说的是不是?”

“哈哈哈……”小胡子大笑起来,“你倒是有些个小聪明,去,把她的面纱给我摘下来”说罢就松开了粉衣‘女’修的下巴,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其余的修士也都笑嘻嘻的看戏。他们都是男人,自认,除非有利益之争,还是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欺凌‘女’人的。

南宫游皱眉,刚刚要站起身,手上一凉,就见一只雪白的小手覆在了他的大手上,只一瞬便又收了回去。

冰肌‘玉’骨,自是清凉无汗。

南宫游脑中只闪过这一句话。

柔软的,冰凉的小手,直接将他的怒气压下了一半。

南宫游看向楚洛寒,只见她微微摇头,示意他暂时按兵不动,方才压下怒火,决定看看她要做些什么,即便她吃了亏,他总能为她找回场子来的。

粉衣‘女’修扭着细腰走到了楚洛寒身边,伸出长长的指甲就要去揭她的面纱:“这位妹妹,姐姐不客气了。”

楚洛寒眼角都没抬,只是右手一翻,‘露’出一块龙纹‘玉’佩来。只一眼的功夫,‘玉’佩又重新消失不见了。

长长的指甲还未碰到那薄薄的面纱,就被一道细碎的刀光一击,指甲应声断裂,粉衣‘女’修无措的后退几步,她刚刚感受到了一阵沉闷的气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就要收回手的时候,却被眼前的青衣‘女’子的释放的威压给限制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就在她被双重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时,那道刀光一闪,方才救了她。

“哈哈各位,实在对不住了这是误会,误会”一名摇着蒲扇的白须修士笑呵呵的走到了拍卖场上,笑容真挚的道歉道,“是我们韵染星新来的小厮‘弄’错了位置,恰巧这两位年轻人又是头一次来韵染星,并不知晓咱们这不成文的规矩,是我们错了,还请诸位谅解。”

说罢,白须修士弯了弯腰,鞠了一躬,朝向,楚洛寒和南宫游坐的那一桌。

大厅里静默了一会,立刻有人起哄。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为罪,年轻人嘛,就留下见识见识罢”一名锦衣男修嬉笑道。

“他们岂能留下来?这二人分明?”小胡子修士哪里能同意,立刻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开始闹事的体修也“哗的”站起身来:“对,他们不能留下无规矩不成方圆,留下他们,又置我们于何地?”

白须修士笑了笑,心底暗骂挑事之人,他,他一个主持拍卖的,哪里惹得起那位小祖宗?赶他们走?除非他脑子被纸糊了

白须修士眼角有意无意的扫向南宫游和楚洛寒那一桌,见二人正在淡定的品酒,心底越发郁闷,看来,这事情他还得处置的漂亮。蒲扇一收,大厅的四周隐约多出了几名灰衣修士。低着头,木然的站在那里,跟大厅的柱子一般无二,没有一丝一毫的存在感。

就在众人继续声讨的时候,灰衣修士慢慢走向了争吵的最厉害的几个修士,将倒下的桌子扶起,从储物袋中重新取出酒壶,倒酒,递酒,一气呵成。

小胡子和体修士愣了愣,刚想要把酒杯打翻,就见服‘侍’他们的灰衣修士平静的抬眼看了自己一眼,小胡子和体修士立刻将打翻酒杯的念头掐掉,身体不受控制的接过酒杯喝掉。

然后,然后众人就平静了,争吵虽然还有,但都是不痛不痒的争吵。严重的,都喝了酒坐在椅子上发愣了。

白须修士呵呵笑了几声,走上圆台,再鞠了一躬:“这次是我们韵染星的错,为了弥补大家的损失,今晚为在座的各位奉上归元‘露’酒,还请各位品尝一二。”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不痛不痒的争执的几人立刻闭嘴了,归元‘露’酒,一百中品灵石方得一小壶,他们再多说话岂不是太不识趣了?

“好,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的拍卖会也就此开始”

白须修士拍了拍手,就见两名穿着清凉的俊秀少年和少‘女’一人拖着一只案走上了圆台。

楚洛寒眼睛使劲眨了眨,只见少男少‘女’大约十二三岁,‘露’着胳膊‘露’着‘腿’,脸上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呃,这算不算雇佣童工呢?

这样不太好吧,要不要把这个制度改了呢?

正在楚洛寒胡思‘乱’想的时候,额头上直接挨了一个爆栗:“看什么呢你?那个阵盘你不需要,有我给你的那个就成了,转过头来,不许看他”

南宫游霸道的说道。

楚洛寒撇了撇嘴,转过头来,真是的,一群古板,她算是发现了,只要她身边跟着男人,就别想去看其他男人的身体,哪怕人家是大庭广众的‘露’着的。

楚洛寒心底算计着,不让看她就不看了么?她总有自己历练的时候,到时,不妨去倌倌馆瞧一瞧,唔,只是瞧瞧,坐坐,聊聊。其他的就算了。

南宫游见楚洛寒低着头,‘摸’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眼角微微扬起,似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一般。心中一暖,就从她的对面,坐到了她的身畔。

楚洛寒立时脸‘色’不善的看了南宫游一眼。

南宫游直接忽略掉她眼中的警告,小小声的问她:“师伯那么早就把东西给你了?”

这里没人敢直接释放灵识窥探别人,是以南宫游直接开口问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有指名道姓。

楚洛寒愣了一会,才想起那个口中的“师伯”是她老爹,顿了一会,方才点了点头。

这‘玉’佩,其实是司徒空转‘交’给她的。也勉强算是老爹‘交’给她的罢。

南宫游惊讶的看了楚洛寒一眼,有些奇怪的道:“师伯倒也放心。”

楚洛寒立刻反问:“如何不放心?师兄这话怎么说?”

南宫游讪讪的笑道:“是我想多了,我们家是要在而立之年,方可从长辈手中接过类似的‘玉’佩,可以以家族的名义在外行事,不到而立,被认为是不够成熟,是不允许持有这块‘玉’佩的。免得家族的子弟不上进,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胡作非为,不知修炼。”

顿了顿,南宫游又像是自己给自己解释一般唏嘘道,“洛洛看起来比十几岁的小丫头沉稳多了,即便拿了‘玉’佩也会乖乖修炼,不会胡‘乱’惹事的。许是因此,师伯才提前将东西给你了。”

楚洛寒呆了呆,不被成熟?难怪那一次,她问司徒空是不是老爹让他转‘交’给她的时,司徒空那会没有明着回答她的话,只道,师父的东西,自然要给师父的骨血。

那,司徒空为何会将这个给她?不怕她拿着‘玉’佩‘乱’来吗?

如果她真的‘乱’来的话,楚洛寒眯了眯眼睛,好像也没什么后果,至少,她没什么后果可言。她可是不知者无罪啊。再说,老爹要罚她,也不过是关关紧闭什么的,自己偷溜出来就好了。

后果,自然由司徒空一人承担。

“卡擦”一声,楚洛寒手中的白‘玉’杯登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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