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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座荒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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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冰冷和黑暗,似乎黑暗冰冷才是他该待的地方。死了吗?姜湮不知道,身体早已失去知觉,分不清意识是清醒还是模糊。世界真的好黑啊,一睁眼一闭眼都是黑暗,已经不想去思考身处什么地方,这大概只是死前最后的徘徊。耳边响起梦里经常听到旋律,真的好美好动听,这不是人间的曲子,动听而忧伤,似诅咒似怨念。忧伤到想立刻去死,姜湮却不懂这忧伤,这不是他的忧伤。

“叮——!”清脆的铃音,梦中的旋律嘎然而止,瞬间姜湮就忘掉了这段旋律,明明印象深刻却记不起来,这种感觉很别扭,心里异常的难受。

“叮——!”铃音一直在响,在黑暗的空间回荡。虽然看不到姜湮的知道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妈妈——!”心中呐喊,是母亲的铃铛声音。

胸前有东西飞出来,泛着微光。姜湮很熟悉,是母亲的铃铛碎片,铃铛碎裂后他没有丢掉一直贴身放在衣服里。原以为已经没用了,现在却有了变化。铃铛碎片再次破碎化成微小的颗粒,在黑暗中浮现点点光雨,如夜空下的萤火之光美丽而梦幻。光雨幻化形成一个人型,是母亲的轮廓。

“妈妈——!”姜湮激动大喊,眼泪哗哗的流。

光影露出慈爱的微笑,响起母亲的叹息,“我苦命的儿,母亲救得了你一次,却护不住你一世。妈妈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靠你去搏了。妈妈爱你。”话音落,光影溃散,化成一道星河钻入姜湮身体内。

“妈妈——!”星光入体,姜湮感觉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疼,时间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疼痛消失了,感受到身体里充满力量,感觉一拳就能打死一头牛。姜湮还没来得及喜悦,体内诡异的出现一个气旋,如同一个黑洞,吞噬一切。灵魂撕裂般的疼痛,意识一暗姜湮的灵魂就被黑洞吸了进去,失去灵魂的躯壳静静躺在冰冷的黑暗中。

黑暗消失,姜湮的灵魂来到一座荒丘前。世界一片混沌,只余一座荒丘。荒丘上有一石碑,却无字。或者说是有字,姜湮无法看到,石碑被迷雾包裹。荒丘上长满了杂草,一把破镰刀锈迹斑斑随意插在地上。

“有没有人?”姜湮的灵魂对着四周大喊,没有回应。一座荒丘,一块石碑,一片杂草,一把镰刀再无其它。世界静的可怕,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姜湮百无聊赖的坐在荒丘上,找不到离开这个世界的办法。

目光扫过周遭的杂草,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起身走向锈迹斑斑的镰刀,无事可做他想清理一下这些杂草。弯下腰去拿镰刀,却不小心碰到镰刃,手指被割破,有鲜血流出来。姜湮好奇,原来灵魂也会流血。

“嗯?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血,是镰刀在淌血。这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甚是诡异,竟然会有鲜血涌出。事情越来越诡异,从镰刃上不断涌出血液,血液没有流向四周,而是侵染姜湮的灵魂,眨眼姜湮就成了血红色。灵魂像被火焰灼烧,痛苦到想要就此魂飞魄散,要不是还有着执念,灵魂早崩溃了。痛苦没持续多久,只是短短一瞬间,血液隐没消失,姜湮的魂体恢复正常,地上锈迹斑斑的镰刀不见了,手上莫名其妙多了一把血色长镰,近两米多长样子很是拉风。心中有了一丝明悟,捡到宝了。这血镰就是地上那把锈迹斑斑的破镰刀,不知何原因契约姜湮为主,是一件威力巨大的鬼器。

血镰认主后,姜湮注意了离开的办法。手中血镰对着虚空狠狠一劈,划开一道裂缝,姜湮的灵魂钻了进去。

灵魂从体内黑洞气旋中飞出,回归肉身。重新感受着身体的存在,姜湮微笑着睁开双眼。四周依旧一片黑暗,回忆起楼梯崩塌自己被埋在了废墟下。

如今姜湮今非昔比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经过母亲铃铛碎片灵力的洗礼,激活了他的身体的潜能。人类为万灵之首,天生就具有灵性。只是灵性有强弱,人类大都无法激发使用身体中的灵,只有极少数灵性超凡之辈经过后天修炼能激活使用体内的灵。当然也有天生就能使用灵的妖孽天才,都是万中无一的个例几百年不见一人。姜湮血脉特殊,风兮剥离自身一缕残魂,封印于铃铛中交给儿子。铃铛虽然碎裂,残魂一直都在,感受到儿子将要再死去一次,风兮耗尽这一缕残魂的力量,帮姜湮觉醒了灵,使其身体素质大幅提升。废墟下姜湮已无性命之忧,而且身体状况好的不能再好,已经完全脱离普通人的范畴。

至于血镰,倒是超出了姜湮母亲的预料。姜湮灵魂被黑洞气旋吸入,还身处异界的风兮本尊就感应到了儿子灵魂消失,大惊失色,不惜损耗大量精气神卜了一卦,算出儿子有惊无险才算是松了口气。

明白现在的处境,姜湮决定先离开这里。在废墟下没有空气即便杀不死现在的姜湮,身体还是会感到难受不适。对母亲风兮,姜湮越发觉得神秘和深不可测。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却发现一点也不了解她。

“妈妈——”如今有了力量,姜湮对母亲的担忧反倒是少了很多,冥冥之中能感应母亲还活着很安全。这种联系很玄妙难以言表,算是母子连心,灵的觉醒大大加强了这种感应。

被掩埋在废墟下,姜湮想出去并不是很难。凭借远远超越常人的体魄,姜湮用手一点点将捂在上方的石砾水泥块挖开。不一会就看到了光,重见天日。又一次大难不死,心里感到一阵唏嘘,自己还真是小强命。这次还因祸得福,觉醒了灵力,更得到一把强力鬼器,姜湮颇有一种咸鱼翻生有我无敌的豪气。

“饿——”突然从废墟中冒出一个活人,引起了周边群尸的注意,向姜湮围拢而来。

“血镰——!”姜湮装逼的大吼,其实只要念头一起就能唤出鬼器血镰来。获得强大的力量,姜湮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强。

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丝丝血液渗透出掌心,快速形成一把妖异的血色镰刀。血镰成型,感到头微微晕眩,看来使用这鬼器会消耗大量血气。

不过姜湮还是很兴奋,可以看到血镰被血雾环绕,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手中血镰轻轻一压,空气都在鸣颤,靠近的丧尸蹭蹭往后连退两步。

“叼爆了——!”姜湮兴奋的冒出一句宝岛话。

围拢上来的丧尸大概有几十,挥舞着血镰杀入群尸中,镰刃可谓吹毛断发锋利无比,砍丧尸就像切瓜砍菜一样容易。血镰还带有诡异的腐朽力量,被砍伤的丧尸瞬间枯萎化成齑粉。不过片刻时间,姜湮周围就被清理一空,丧尸全部被消灭。

远处响起稀稀落落的枪声,姜湮带着疑惑朝教学楼外望去。天色已经黄昏,却不影响姜湮看到数百米外,远处密密麻麻的尸群正在围攻一群军人。考虑要不要过去救援,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这群军人已经彻底被尸群吞噬。尸群当中隐藏着几只特别的丧尸,像是感受到姜湮的目光,向这边望来。嗜血的眸子冰冷凶残,盯得姜湮发毛。

“草!这么明锐!”直觉这些丧尸不好惹,姜湮忙移开目光找地方隐蔽。

不曾想,这些丧尸并不打算放过他。咆哮着冲了过来,双手着地像大猩猩一样,一纵就是数米远。

“妈蛋!谁怕谁?”姜湮恼了,提着血镰冲了上去大战三百回合。

没想到这些特种丧尸颇难对付,不光速度快还力大无穷,每一次接触都震得姜湮手臂发麻,普通人挨一下估计得活活震死。血镰的确强悍,砍在这些特种丧尸上依然没多大阻力,只要被血镰伤到,基本就决定了这些丧尸的命运,被强大的腐朽之力化为尘埃。

一番战斗下来消耗姜湮体力颇多,不敢再大意,小心谨慎了许多,遭遇大量特殊型丧尸他也吃不消。不再浪费时间,他必须尽快找到赵佳蕊和张怡。

“准备!开火——!”

枪林弹雨中挡在前方的丧尸纷纷倒下。

警察和军人进入学校,很快就消灭了大门附近的丧尸。部队中分出一个个小队对整所学校进行搜索。主力大部队则沿着着中间的大路向前推进,目标直抵学校中心的三栋教学楼。根据情报那里聚集着大量学生和丧尸,需要及时救援。另外分出两个大队走左右两条大道,沿路清扫丧尸搜寻救援幸存者,最后目的地也是学校中心的教学楼。力求消灭所有丧尸和救下更多的人。

主力部队在抵达教师办公大楼前就遭遇到大量丧尸群。密密麻麻堵满了整个办公楼大厅。这里必须要突破,穿过这里后面就是教学楼。

“自由开火!消灭所有丧尸!”指挥官下达命令,看着密密麻麻的丧尸,即便是铁血军人也会发悚。

军人和警察的到来,吸引来大批丧尸。大量的人气让尸群兴奋狂躁起来,争先恐后的扑向军队警察。

哒哒——哒哒——!子弹疯狂倾泄,火蛇喷吐。冲过来的尸群不断被击倒,在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尸群难以靠近。尸群还在不断的汇聚过来,教学楼那边的尸群也在向这边移动。教学楼里还在抵抗的学生压力下了很多。

“长官丧尸越来越多,而且丧尸不打中头部很难杀死,兄弟们快压制不住了。”士兵向队伍后方的长官汇报情况。

“用手雷用火箭筒轰,奶奶个熊都死了还不安分!”指挥官抱着粗口命令道。

命令下达,顿时想响起巨大的爆炸声,火箭筒威力十足,在密集的尸群中更是完美发挥了威力。尸群大片大片被清空。

“吼——!”一声怒嚎,带着腥风血雨,从尸群后方传来,前方的尸群纷纷让开。

战士们满脸惊骇和不可思议。

一具卡车般巨大的丧尸从尸群后方冲来,后面还跟着十多头稍小的丧尸,个头也有面包车这么大。

“快!加大火力!阻止其靠近。”指挥官惊恐的大吼道。

火箭弹手雷不值钱的倾泄,子弹和手雷对这几头巨型丧尸完全不起作用,只有火箭弹能阻止它们前进步伐。数枚火箭弹才能消灭一头巨型丧尸,最大的那具丧尸更是差点就冲入人群中。这波丧尸终是被消灭,望着小山般巨大的丧尸倒下,战士们感到后怕,这东西要是冲到人群中,完全就是绞肉机。

才渡过一波危机,新的危机就降临了,还是致命的。

砰——!有人影从办公楼高处破窗坠落下来,砸到人群中掀起巨大的烟尘。

“丧尸——!”惊恐的大叫声引起骚乱。丧尸竟然从天而降。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很致命,瞬间打乱了部队阵型。

“砰——砰——!”不断有丧尸从天而降杀入人群中。惨叫声夹杂着枪声,场面异常混乱。不断有军人警察被丧尸咬伤变成新的丧尸袭击昔日的战友和同事。防线很快被突破前方的部队伤亡惨重。

“退!快往后退!部队往后退!”指挥官急得焦头烂额,命令部队往后退,脱离丧尸空降范围。可整形已乱,丧尸掺杂在人群中,活人不断减少丧尸越来越多。每死一名战士就意味着多出一头可怕丧尸。军人和警察死后变成的丧尸要比普通人变成的丧尸厉害很多,大部分都成了特殊丧尸。当中还是有丧尸拾起地上的枪与部队展开交火,明显是智慧型丧尸。丧尸会用枪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主力部队遭受重创,别说突破抵达教学楼,能暂时逃得一命都是幸运儿。军人警察越来越少,丧尸队伍空前强大,这不光是部队的灾难,更是躲在教学楼师生的灾难。

很快这只部队彻底被尸群淹没,只有少数人四散跑掉了。

中路的主力大部队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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