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平时天真烂漫的笑嘻嘻的小脸,已经疼得扭曲变形了,手脚不停的踢打,二毛这么大的力气都按不住他。看他疼成这样,二毛脑门子上青筋直跳,大声问:“娃,你怎么啦,哪里疼,说话啊!”
可阿瓦就像听不见似的,继续嘶哑的哭叫,嘴角渐渐的流出了鲜血,紫毓心疼的眼泪直流,掐着我的手腕问:“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起这两天阿瓦一直说嗓子不舒服,难道是嗓子疼?“快掰开他的嘴看看!”我冲着二毛大喊。二毛按我说的掐住阿瓦的腮帮一用力,阿瓦嘴大大的张开了。
“我的娘哎,什么东西,老胡,你来看这是什么?”二毛惊呼了一声,我打着手电按住阿瓦的下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的我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手电好悬没撒了手,只见阿瓦舌根和嗓子相结合的部位出现了一个血囊!
难道是个急恶性的肿瘤!不能啊,昨天我看阿瓦嗓子的时候不红不肿的,再厉害再毒的瘤子也不能一天成型吧,阿瓦这时已经折腾的没劲了,眼神开始迷离了。不好!在不想办法人就得活活疼死。
“使劲按住他,我摸摸究竟是什么”,我吩咐二毛抱住阿瓦的头,紫毓按住阿瓦的身子,自己伸出一只手指探进了他的嘴里。我的指尖刚稍微碰到一点,没想到阿瓦反应如此大,腿一使劲竟把紫毓蹬了出去,小拳头打在我的肩膀上生疼,而我却吓的条件反射似的收回了手指,血囊里面有个东西在动!
来不及再看具体是什么了,我从包里找出了急救包和手术用具,连针灸用的银针我都带来了,拿出一个镊子就想把那个血囊夹破取出来,可是阿瓦抽风一样摇晃身体,我手臂不稳,不敢拿着铁家伙往他嗓子里面放,万一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把他的嗓子戳透了气。刚想放下捏子去取银针实施穴位麻醉,这时二毛在阿瓦的后脖颈用力的捏了一把,阿瓦马上就不动了。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愣了一下,二毛掰开他的嘴说道:“我把他打昏了,别傻了,快点!”
阿瓦嗓子里的血囊比鸡蛋黄小不了多少,我捏住它之后一狠心拽了下来,随着一股腥臭的黑血喷出,阿瓦的身子跟着挺了一下,居然停止了呼吸。我赶紧抢救,好在阿瓦只是因为过度疼痛产生的休克,一番忙碌抢救之后,又苏醒了过来。我不敢大意,趴在他胸口听了听心跳,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确保他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才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二毛和紫毓也是如此,趴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紫毓喘匀了气问我:“阿瓦怎么样?不会有生命危险吧。”我擦干了脸上的汗,摇头说:“放心,人哪能这么轻易就死啊,不过也挺悬,这种强烈的疼痛是十几岁的孩子无法承受的,时间拖久了心脏和血管可能因为受不了压力而爆掉,现在我把病源去了,已经无大碍了。”
二毛爬起来去捡我从阿瓦嗓子里取出的那个血囊,看了一眼,他就像被蜂蜇了一样又把它扔了出去:“虫子!”
自从进了这山洞,奇怪的东西见得多了,他说是只恐龙我也不感到意外。于是壮着胆子捡起它走到火堆旁细看,这个血囊由于被我又捏又摔早已经破了,里面的血流光只剩下了一层透明的薄膜,中间真的裹着一只小虫子。虽然小但已经成型了,身子想很像螃蟹,特别是腹部还有一个脐,对生着三对长足,头部是三角形的,因为个头太小眼睛和嘴都分不出来。
紫毓被它邪恶的外表吓到了,紧张的问我:“是蜘蛛吗?”我也不知道,重来没见过这种生物。说蜘蛛吧,身体不像,说蝎子呢?又没有尾巴。估计就算爬虫专家来了也未必说得清楚,这已经完全超越人类目前的认知范围了,不过肯定是节肢动物,这点不会错。
二毛觉得这东西太恶心,扔火力烧了,看着瞬间烧成灰烬的虫子,我似乎已经隐约找到一部分答案了。我先没说话,又在我们睡觉的岩石上点了几大堆篝火,现在六七堆火基本已经把我们包围了,二毛最没耐性,看我神秘兮兮的等不急了,问我究竟想说什么。
“我知道阿瓦嗓子的虫子是怎么回事了。”此话一次俩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我想你们都知道有一种昆虫叫寄生蜂,它猎物的个头往往比它们的大出数百倍,它们狩猎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吃,而是用它们喂养幼虫。寄生蜂把卵产在猎物的身体里,等卵孵化出来后就靠吃宿主的肉来成长。那是一个相对漫长的时间,为了保证宿主的身体不腐烂,蜂并不杀死猎物而是注入一种麻痹神经的蜂毒,使宿主保持不死不活的状态,幼虫破茧而出的时候,宿主也被吃成空壳了。”
两个人听完拍手叫绝,佩服我这都能想的出来。“看到那些怪蜥的躯壳的时候我已经有点疑惑了,见了这虫子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只是不知道阿瓦是怎么招惹上这种生物的,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一起啊。”
二毛突然咽着吐沫:“还别说,这会儿我嗓子也觉得刺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