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椋又整体看了一下船的外观,非常有把握的说:“七层以上,沉船墓地里中国船粗略统计一下大约30艘,形制规模贴近书中记载的只有几艘,你也看到了这艘船上的弹痕再清晰不过了,人在背到极点的时候往往会峰回路转,或许我们的运气来了。”
“得了吧,自从和金牌扯上关系之后,我就和‘运气’俩字彻底绝缘了,幸亏老子命硬要不都死好几回了。不过咱们几个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实力外好像还真有些运气的成分,或许正如你所说的那样,玉玺是有灵性的,它选择要在这个时代现世,冥冥中在指引我们。这样吧,你给岸上的发个信号,说咱们去船舱内边瞧瞧,让他们等水流平稳了,进船找我们。”
郑椋向岸上发了两遍信号,就和我一起踹开了进入底舱的木门,进入舱里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我们分别打开了头上的射灯。船内的走廊里寂静异常,到处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如同站在地毯上一样。
在明代中国的造船技术已经相当发达,据说郑和下西洋时候的旗舰,排水量达到了惊人的7000多吨,比今天大陆上最大的战舰排水量都大。郑成功在世的时候建立了一支强大的海军,正是凭借着这支海军,他击败了荷兰人夺回了台湾,利用海上优势和清廷对抗了几十年,所以台湾的造船技术也是一流的。
我们登上的这艘木船,虽然是独帆船,但是体积在当时也已经相当可观了,船舱分上下两层,上面一层住人,底下一层是货舱。经历过台风、炮击和沉船之后,这艘船里的设施和摆设已经彻底被打乱了,根本分不清原来的格局了,很多船板和舱门都已经破碎,各种物品搅在一起简直像个垃圾场。
从外面看炮击对船的创伤并不大,但是在船舱里面到处都能看到它所造成的破坏,船内的部的隔舱和门板的坚固程度和经过油炸刷漆等特殊处理的船体是不能比的,好几道简易的木门都被炮石打的粉碎,一根支撑柱也被打成了两截。
在船舱里我们还找到了数门火炮,现在看来像破烂一样,但是在当时已经算是相当先进了,我猜想在众多杂物的下面应该有更多门火炮,这么看当时击伤它的那艘西班牙军舰也好不到哪去,八成伤的更重,应该也掉入了沉船墓场,说不定过一会我们就能看到它了。
据郑椋祖先的记载,这艘船是去南洋接华侨的,舱里散落的各色衣服,餐具甚至不同国家地域的钱币,说明它们分别来之不同地域的个体,而不是船上原有之物,正好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俩在居住舱翻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船里一具尸体都没有,这很不正常,难道他们在沉船前选择了跳海,又或者他们安全的掉入了沉船墓地,全部上岸生活去了。
简单清理了居住舱,我们找到了进入二层货舱木梯,没想到底舱的情况更惨,有一半的舱房都没入了水中,我们只能查看另一半无水的房间。
底舱内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和盛淡水的木桶,在古代航海技术虽然有所发展,但还是要看天吃饭,一阵大风来了可能就要多在海上漂一两个月,所以大多数的船家都会携带3个月以上的水粮,以备不时之需。
我还看见两间进水的舱里堆放着火药桶和数门大口径的火炮,使得我不由的开始怀疑郑椋祖辈的记载了。这艘武装到牙齿的战舰,带着十几门大小火炮,什么样的敌舰能把它击沉,估计是它不走运挨了两炮之后,偏离了航线,又很不幸的遭遇到了风暴,才会沉没。
刚走到船舱的中部,郑椋突然在一间舱房门前停了下来,原来舱门上居然挂着一个铜锁,只是挂在上面没有锁住。
船舱处于倾覆的一侧,湿度非常大,木门上面生满了霉斑和青苔,看上去很恶心,不过看规格它应该是底舱中最大的一间了。
据我们分析沉船墓场里所有的危险都来之海水,只要不接近水源我们就是安全,所以郑椋的手很自然的按在了铜锁随手就要把它取下来。
我眼疾手快拦住了郑椋的手,说道:“且慢!郑椋做事未免太草率了吧,你想想铜锁为什么只是挂在门上的,而没有锁住。”
郑椋不解的看着我的脸说:“世兄你不用太紧张,可能是匆忙之间船员忘记锁了,这艘船上很干净,并没有阴邪的东西。”
我摇头道:“那可不见得,既然已经挂上锁了,就说明上锁的人并没有忘记,那他为什么没有锁住呢?”
我一句话就把郑椋点透了:“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把门锁上,但是发生了意外,使他没有时间完成这个动作。”
“你想象一下,什么情况下你会把锁挂在门上,而来不及再用一个动作把它锁上。”
郑椋表情凝重地说道:“只有一种解释,想关住某个东西,但是又知道不可能永久的把它锁住,只是挂上门锁暂时阻挡它一下,然后迅速的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