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华人吗?”那个人突然用很地道的中文问我们道。
我们三个都是一愣,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汉语,而且说的这么好,我到现在才佩服郑椋的机智,幸亏刚才没有用汉语交流,要不一切就都露馅了。
“是,是,是,我们是台湾人啦,大哥要钱,我们给!千万不要伤人!”郑椋装作很怂的样子哀求道。
郑椋用的是标准台普,他边说边在背后摆手,我们出发前预想过很多种情况,其中就有流落海外应付军警如何统一口径等等,这时候郑椋抢着说我们三个是台湾上是有目的的。
首先,台湾这些年经济发展迅速,比大陆有钱,说我们是台湾人,对方为了钱就会对我们好一些,其次是因为万一牵扯到外交方面的事,他在台湾方面可以说得上话,要是直接给派回大陆我们三个麻烦就大了。
那人听了郑椋的回答,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缓缓的走过来盘膝坐到了我们面前,开始询问我们问题。
刚开始还问了几个比较“专业”也的问题,比如说问我们的职业和收入,有没有海外关系,后来问的问题就让我费解了。
他不停的问我大陆的现状,我并没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如实和他说了大陆上的改革和变化,他听着听着眼睛居然湿润了,这一下把我们搞懵了,阶下囚没哭绑票的先哭了!
看样子对方是个华人,对我们也算客气,我正在幻想如何打动他,让他放了们的时候船上发生了一阵骚动,紧跟着海面上传来了汽艇的声音,不多一会又有十几个人爬上了风神号的甲板。看样子海盗的首领到了,我虽然低着头,但是很快就确定了一个人,他穿着墨绿色的迷彩裤,一柄镶金的手杖非常扎眼。
我身边的那个华人坐起来迎了过去,两个人用菲语交谈了起来,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这次上来的人全部都穿着军装,拿着苏制武器,貌似首领的那个人个子不高,但是身材魁梧,脸上横七竖八有七八道伤疤,一看就不是善茬。
不待我细看,刀疤脸背后突然闪出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挡住了我的视线,他敞着怀穿着一双大军靴,留着短发,流里流气的,脖子里还挂着一块不知道在哪弄来的军牌,八成是二战时美军的遗留物。
他的眯着小眼打量我们三个,当看到紫毓的时候,这小子的眼里立刻亮起了闪光,径直向紫毓走去,伸手就要调戏她。
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紫毓是个女孩子落到这帮流氓手里哪还有个好啊!而且紫毓性情刚烈,如果被欺负受辱绝的话,她是绝不肯苟活的。
我见这小子要使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挡在了他前面。他没料到有人敢出面制止,冷笑着抬起脸看着我这个比他高了近一头的人,没等他伸手,我背后站着的看守挥起枪托一下子砸在了我的脸上,顿时我就倒在了地上,鼻子里嘴里同时喷出了鲜血。
他见我倒了,轻蔑的向我吐了口痰,伸手去扯紫毓的衣服,紫毓的尖叫声使我根本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疼痛。我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脚踝,他猛甩了几下也没能挣脱,加上紫毓拼命的挣扎厮打,彻底把他仍毛了。
他抢过了看守的步枪,拉开枪栓瞄准了我的头,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郑椋突然大喊了一声,声音之高以至于把船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那小子愣了,没敢扣下扳机。
接跟着郑椋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都是用的菲律宾语,听完郑椋的话海盗首领的表情犹豫了起来,那个华人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首领才发话呵斥住了调戏紫毓的那个年轻人。
然后首领对我们身后的看守说了几句话,看守很快解开了绑着郑椋的绳子,但我和紫毓还是照样捆着。
郑椋活动了活动被捆的发麻的手腕,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见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放下了心,但是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令我极度震惊的事。
郑椋竟然从我的潜水背囊里取了那个藏着建文帝下落的玻璃瓶,我马上明白郑椋和海盗头子说了什么了,心道:“郑椋啊,郑椋啊,就算为了救紫毓你也不能地图的事说出来啊!为了得到它我们牺牲了六条人命!张伯还是他们杀死的,而且海盗们是不讲信用的,即使最后找到了宝藏,我们也逃不了被杀的命运。”
我一把按在了郑椋伸进背囊里的手,用眼神质问他究竟想干什么,郑椋却拍了拍我的手,毅然决然的表示要把瓶子拿了出来。
郑椋头脑灵活,又是个生意精,我想太赔本的买卖他是不会做的,于是松开了手。
郑椋把瓶子交给了身边的喽啰,喽啰把瓶子送到了首领的手里。刀疤脸海盗头子拿过瓶子冲着太阳晃了晃,想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瓶子里面粘着一层灰尘,看不太清。他就想打开瓶塞,郑椋急忙冲上去按住了他的手,说了几句话后又指了指我和紫毓。
刀疤脸为了求财,倒也配合,又把瓶子还给了郑椋,然后撇着大嘴用发音标准但语调怪异的中文问道:“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奇哉怪也,怎么都会说汉语!难道世界流行说中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