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人”力气奇大,怪叫着不停的扭动身躯,张泰来法迪两条大汉愣是压不住他,张泰来见我们几个傻站在一旁不过来帮忙,怒道:“看戏呢!快帮忙,按不住了。”
我们这次恍然大悟,不管恶不恶心了,上去按大腿的按大腿,掐胳膊的掐胳膊,好歹控制住了他,但好景不长他的力气好像无穷无尽,我们可都是凡人,经不起长时间的折腾,几分钟后几乎脱力,眼看在不采取措施他就要脱逃了,张泰来发了狠,捡起一块岩石猛砸他的脖颈,连砸了数下他才瘫软在了地上。
我们见他彻底不动了才长出一口气,腿一软纷纷坐在了地上,郑椋用袖口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喘着粗气说:“这是谁啊,三国时的典韦,隋唐时的李元霸力气也就这意思了。”
张泰来也累得不轻,不过他这个人机警惯了,不像我们一休息就完全懈怠了,“让我瞧瞧他的真面目!”,说着就把他翻了过来。
被打昏的那个人一翻过来,我们就看到了他的脸,一个个颜色更变,他脸上生满鱼鳞般的硬鳞,阔口塌鼻丑陋异常,有几分像蝙蝠怪,但没有一点翅膀的痕迹。
紫毓惊呼了一声,不敢再看下去,我也是毛骨悚然,心说难道这幽暗的地下洞窟里还生活着第三股势力?如果真是那样,热闹可就大了。
法迪郑椋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警觉的看向了他跑来的哪个方向,生怕突然再冒出一个来。
张泰来耳目敏锐,他发觉这个“人”身上有异,仔细打量之后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伸出一只手在他满是泥污的胸口一阵摸索,然后猛的一扯,扯下了一条金属链,链条上还挂着一块小牌子。
张泰来把小牌子拿到手电下一照,我清晰的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了几下,“怎么了?牌子上写的什么?”我见像张泰来这种硬汉看了牌子竟会如此恐惧,忙问道。
张泰来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小牌子递给了同样狐疑的法迪,法迪奇怪的接过来牌子,擦净了上面的污泥,一看,“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那声音尖细的直刺耳膜,我让他的举动吓的一阵哆嗦,心说你这是要变太监咋地?
法迪似乎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又揉,拿小牌子看了无数次,最后确定了,再也拿不住牌子了,手一抖把它掉在了地上。
小牌子落地发出了“啪嗒”一声响,没想到它竟然是金属做的,我把拴小牌子的金属链捡到了自己手中,看了几眼感觉很眼熟,很快我就想起在哪见过它了,随即也惊呼了一声,颤抖着说:“这……,这是……这是……”
极度的惊慌使我说不出话来,法迪猛吸了几口气,发了疯似的跪趴了几步去看那人的脚,只看了一眼,他又是一声怪叫,瘫软在了地上,瞪着一双怪眼撕心裂肺的喊道:“三……,三弟!”
他喊出“三弟”之后,包括紫毓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还按在怪人身上的手全部想触电一样收了回来。
郑椋也吃了一惊,试探性的问道:“法迪当家,你确定这个东西就是你三弟,哈迪?”
法迪已经彻底颓了,直勾勾的看向地上的那个怪人,对郑椋的提问充耳不闻。
张泰来叹了口气说:“你们有所不知,哈迪的父亲有一次去打猎捡到了一块美军遗留下的军牌,回家的时候正赶上自己的老婆剩下的第三个儿子,于是他就用军牌上的名字给老三起了名字,这块牌子是哈迪的护身符,从不离身。”
另一个海盗看了眼那怪人的脚后,也吓的够呛,结结巴巴的说“法迪的两只脚都是……都是六指。”
我们旋即看去,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双手具是五指,而两只脚赫然都有六根脚趾,如果说只带着军牌我们可以认为,军牌是这个人捡的,然而又同时发现他是双脚六指,这种概率实在是太低了。
几天前就已经掉入狂暴的大漩涡,被认为死定了的哈迪,突然以这个形象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接受这一现实,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会在短短的数天之间变成了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法迪虽然凶残,但对自己的至亲兄弟感情却很深厚,见自己的三弟没有死,不顾危险的过去呼唤他醒来,我们本以为张泰来刚才狠手之下“哈迪”不会很快醒来,可没想到法迪没推几下,“哈迪”突然睁开了混沌的眼眸,一口咬住了法迪的右手,随着“咔嚓”两声骨头被咬断的声音,法迪的小指和无名指被齐刷刷的咬掉了。
“哈迪”囫囵吞下了二哥的两根手指,嘴角挂着鲜血还想行凶,刚要扑过来继续撕咬法迪,法迪身后的喽啰惊惧之下忘了我们之前的吩咐,朝“哈迪”开了一枪。
这一枪在紧张之下并没有击中“哈迪”,擦着他的耳朵打进了岩壁了,这一枪虽然没有击中,但是喝退了疯狂的“哈迪”,他似乎还残存的一些意识,知道手枪的厉害,怪叫两声放弃了猎杀法迪的行动,迅速转身消失在了漆黑的洞道里。
“别打!”法迪忍着断指的剧痛,扇了那名喽啰一记耳光,然后对着“哈迪”逃走的方向喊道,“三弟,我是二兄,不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