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毓他们一齐用不解的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疑问,我自然知道刚才自己失了态,但是有苦说不出,因为我想到了一件极其可怕而诡异的事。
记得郑和垚曾经说过,深山老僧过世后,在寂静的午夜还经常能听到钟声,然而循声而至却总找不到敲钟人,我也曾亲耳听到过,但是本应是敲钟人的老僧的的确确死了很久了,尸体我们也找到了。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如今又看到了一口大钟,让我不得不想是谁在敲打它们,又或者根本就不是人在敲它们。想到深处不免有些毛骨悚然,却有不方便向他们言明,只好憋在心里。
然而找了半天,却连钟槌的影子都没见到,最后郑椋先泄了气:“我看木头的槌杆早就腐烂了,槌头不知道混进了哪堆金子里,这么找下去没个头!”
紫毓:“我们本来是要找出口的,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啊!”
我们正蹲在一座小金山后面说话,谁都不曾防备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整个山洞都在颤抖,无数金块银锭被抛上了空中,我们被气浪推出去了三四米好悬没被掉下来金银活埋。
我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后是一片静电的噪声,耳膜好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用手一摸耳朵里竟流出了不少血。
我足足愣了半分钟,脑子才渐渐恢复了意识,但还是什么都听不到,见到紫毓仍趴在地上,忙上前把她抱了起来。
紫毓双眼紧闭,额角不知道被什么利器戳,鲜血直流。
“毓……毓!”我连喊了数声紫毓才有了些许反应,又过了一会我听到了紫毓轻轻的疼哼声,听力恢复了。
“毓,你怎么样?”
紫毓见我神色紧张的过分,轻笑了一下,旋即又皱起了眉头,可能是牵动了身上的痛处。
“我操你十八辈的老祖宗!谁让你放的炸药!”不远处传来了郑椋的阵阵骂声。
“咱们过去看看,他们人多,我怕郑椋吃亏。”说吧紫毓忍痛站了起来。
走近了我才听明白,原来是法迪令手下引爆了一颗手雷去炸铜钟,可这土鳖哪里知道,喇叭形的钟口不仅能放大声音,还能放大冲击波,结果铜钟是被炸响了,余威差点没把靠近的人震死。
“大当家,你哪儿来的炸药啊?不是说早就用光了吗?”
法迪自知理亏,但他有话就不知道好好说:“怎么地?这是我留着自杀的,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拿出来。”
郑椋一听更火了:“你有病吧!被妖怪追杀的时候不用,现在你到舍得了,我看你是癫痫病发作了,要自杀请便,可别拉着我们!”
法迪毫不退让,眼见两人就要撕吧起来了,这时一旁站立良久的张泰来突然说道:“别吵了,麻烦几位抬头看看。”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朝他身子转向的方向看去,“我娘哎!这是诺亚方舟吧!”郑椋惊呼道。
在巨钟身后一座较大的金山,被刚才的冲击波消掉了半截,其中竟露出了一艘一间房子大的黄金船。
“船!船!”所有的人都兴奋的叫了起来,在河边有船就等于有了活路,刚刚剑拔弩张的几个人,早把争执扔到脑后了,一齐向金船跑去。
我心中自然也很激动,但天生的慢热让我长期以来始终保持对一切事物喜怒不惊,所以落在了最后面。我并不急于去看那艘金子做的船,反正它就在那里又跑不了,我现在更关心那口大钟,经过刚才惊天动地的爆炸它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损伤,仍然悬挂在铜柱横梁上,钟身还在微微晃动。
“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我的话好像没人听到,他们已经完全陷入了亢奋之中,一时半会是难以自拔了。
按说黄铜的质地不算坚硬,有很强的的可塑性,更谈不上坚固,美式大威力手雷竟没在铜钟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钟口的波浪纹都没有炸掉一个半个。
我出生长大的城市也是一座古城,晨钟暮鼓伴随我成长,钟鼓楼更是我常去游玩的地方,我清晰的记得钟楼上只有小一号养鱼缸那么大的铜钟,用小锤轻轻一敲,半个古城都能听到清脆的钟声。
我真想亲耳听一下这口巨钟的美妙音色,我猜那种声音的肯定荡气回肠,震撼心扉。
相比这些黄白之物,这口钟才是我的最爱,我爱不释手的在大钟表面上摩挲,当我的手无意间摸到大钟内壁的时候,竟感觉到了规则的纹理。
文字!
不可能啊?刚发现大钟的时候我们不止一个人仔细检查过大钟的里里外外,当时一个字都没有发现。
我又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没错,绝对是文字,而且不单单有字似乎还有画。于是我壮着胆子低头钻进了大钟里面。
话说这个举动非常的危险,因为在很多侦探小说和恐怖故事里,大钟底下往往都是发生命案的地点,而且死状都非常难看,不是活活饿死就是被震死或是被人在外面架上大火烤成乳猪。
但当我钻进钟下打开光源的一瞬间,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我想我的冒险绝对值得,因为我看到了一幅奇异的画卷。
原来大钟的内壁上贴有一层金箔,挡住了所有的痕迹,除非预知里面有玄机,不然就算找十年也找不到半个字,多亏法迪刚才鲁莽的一炸,把部分金箔炸裂才露出了本来的痕迹。
我掏出了匕首,顺着金箔炸裂开的纹路剐蹭,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幅奇怪的画,有山有水还有桥,却没有人的影子,除此之外最特别的是一个城楼,高大威严又显得有几分阴森。
我看到这幅画的同时心中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见过呢?突然我想到是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画卷了,“不对!快回来!”慌乱之下我竟忘了自己现在身处巨钟之内,里面回声不觉震人耳膜,外面却什么都听不见。
急忙矮身钻出来:“千万别……”
然而我刚要开口突然一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我的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