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羽此刻依旧难压心头震惊，开口问道：“那一剑飞出如何解释？既然你天生灵智不得圆满，又如何修得能够御剑七十七万的剑意？”

“我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陆压低头感慨一番，随即继续说道：“这就是我的剑道，剑尘能修王道剑，我却只修霸道剑。”

黄羽和玲珑同时闭口不言，静静等候这位二哥的下文。

“我一来无法凝聚灵气，二来不能修炼灵智，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将剑术从死招练到活招，再问鼎剑术巅峰，以术入道。”

黄羽闻言低头沉思，随后抬起头来皱眉问道：“你的剑意，就是靠一次次练习剑术，一次次与人交手硬生生推出来的？”

陆压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难以想象，此人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曾经是付出了多少努力，挥洒了多少汗水，才能够有今日的辉煌。

剑庐里三人谁也不曾开口，场面宁静的有些诡异，终究这份宁静还是被黄羽打破，“二哥，你······不累吗？”

想不到他憋了半天竟是憋出这么一句废话，但又是两个纪元以来从未有人问过自己的废话，陆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抬头深深吸进一口凉气，此刻显得有些落寞的陆压点头又摇头，“累啊，怎么能不累？不过这是我自己当初选择的道，我就只能凭手中一剑，逢山开山，遇水断水。”

待在黄羽神海里的剑圣盘膝坐下，低头叹息一声，此刻的老剑圣身上竟没有了往日那凌厉的剑意横生，反而有了几分苍老疲态。

他想起曾经初次遇见月光下捧书夜读的少年，那时候在他看来，自己既然无法开窍通灵，这辈子要想活的不窝囊，就只能步入士林。

那时候老人还很年轻，还没有剑圣这个响当当的称号，似乎被少年夜以继日的刻苦感动，他决定试着逆天一次，改变他的命运。

后来老人成了上个纪元的剑道魁首，有了剑圣这个名动天下的称号，大弟子也是剑道纪元一人之下的存在。

老人曾经在那块砺剑石上问过二人，“你们练剑是为了什么？”

剑尘正年轻有为意气风发，毫不犹豫便开口答道，“我要自己出去跟人比剑时，别人不知我是剑圣弟子，只知我是剑仙剑尘。”

陆压则是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望着老人的眼神，竟然要比大哥剑尘更加坚毅。

“我要向世人证明一点，不能凝神不能练气，不能悟道不能修真，我也照样能做剑仙！”

这就是当初让并无血缘关系的兄弟二人刻苦练剑的理由，那天之后，剑尘将自己的佩剑赠给二弟陆压。

陆压接过斩仙剑时，剑尘对他严肃的说道：“要与我剑尘做兄弟，就努力让世人承认你是剑仙，不要愧对这把斩仙剑。”

那之后便没人见过剑尘佩剑，只是世间万物皆是他剑，一根树枝一片花瓣，甚至是天上落下的一滴雨水，落在剑尘手中都可做剑。

久而久之，剑尘便悟出了堪称惊世绝学的闭剑术，不用佩剑也能成剑道强人的剑术，世人都知道这是剑尘的绝学，并不知这是剑圣弟子的绝学。

而陆压也果真没有愧对那柄斩仙，即便是剑道盛行的纪元，如若谈及剑术剑意，无人不提及陆压并且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