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杀了我……”
青年十分吃力的再次说出了这段话,他的头上戴着一个十分恐怖的设备,一个大螺丝钉穿在他的头顶上,刺穿他的头部,螺丝钉的尖部从他下巴部位伸出,他的嘴被撕裂了,像是蝙蝠侠中的‘小丑’一般,嘴角裂到了耳根下,当他说话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那被螺丝钉刺穿的舌头抖动着。
“你是该隐?”
爱德华多皱着眉头望着眼前的青年,他就像一个被卡车碾过的娃娃一般破烂不堪。
青年被铁钩扯开的双眼挤出了泪水。
“请你……杀了我……”
爱德华多有些看不下去了,哪怕刚才那一段回忆中该隐完全是一个疯子的形象,他此时也难免的生出了恻隐之心。
就在他打算走过去了结青年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了。
“凡伤该隐者,必遭报七倍!”
爱德华多冷笑一声,七倍?死的七倍又能七倍到哪里去?不管多么罪恶的一个人都不应该坐在这样设备上承受着数千甚至近万年的折磨。
他走过去伸出手刚触摸到该隐,该隐就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死去了,他的躯壳瞬间崩坏,只留下那个恐怖的椅子。
下一刻一双手凭空伸了出来,就在即将触碰到爱德华多时一股黑潮汹涌而来,瞬间吞没了爱德华多以及那双凭空浮现出来的手。
…………
“咳!哈!呵、呵呵、呵!”
爱德华多剧烈的喘息着醒了过来,他离开病床后快步走向倒在地上的王绍棠身边,伸出手检查了一下他的呼吸,然后把头贴在他的心脏上去听心跳。
从那毫无声音传来的胸膛以及没有任何气息传来的鼻腔来看,王绍棠已经死了。
爱德华多站起来后看到了房间内关闭着的液晶电视机,它像个镜子一样反射出来了爱德华多,在他的额头上多出来了一块无规则的痕迹。
“这……”
爱德华多摇了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他快步推开门走了出去,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看样子建筑内没有任何幸存者。
“听的到么?!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老人紧握在手中的卫星电话不断传来肯特的吼叫声,因为没开外放的原因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四周十分寂静的情况下爱德华多还是听到了肯特的声音,他缓步走过去拿起来了卫星电话。
“他们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肯特认出来了爱德华多的声音,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之后他开始与爱德华多交谈起来。
“现在这座城市内应该没有任何活物了,离开这座城市沿着道路前进,不要丢失卫星电话,我需要通过它来确认你现在所处的位置。”
肯特说完挂断了电话,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爱德华多还是照做了,把卫星电话收进裤子口袋后他推开门离开了建筑。
看样子肯特并没有完全说对,是的,这座城市中没有活物了,但并不意味着爱德华多处于安全的情况之中。
许多由黑影组成的‘人’游荡在街头,它们的移动毫无规律,毫无目的,每个‘人’的相貌都不同,身上的衣服也有差异。
爱德华多并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但很显然与这些东西发生接触绝对不会发生任何好事,他深吸一口气尝试绕开它们离开城市。
但随着半小时都平安无事的度过,爱德华多也放下了对那些东西的戒备,但突然间‘它们’突然尖啸了起来,爱德华多紧张的四处张望着,下一刻他看到了一个男子正急速朝他冲过来。
他的步伐很快,看样子他是一名受控者。
以极快的速度男子几乎一瞬间就来到了爱德华多身前,他朝爱德华多挥舞起来手中的卸胎棒。
爱德华多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的击中了,但被打中的肩膀好像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般,但从爱德华多的惨叫以及因为疼痛而扭曲的面孔来看,他的确被打中了。
爱德华多不给对方再次发起攻击的机会一拳猛击在对方的腹部,男子被击中后强忍着疼痛再次挥动卸胎棒,十分用力的打击在爱德华多的身侧,那剧烈的疼痛几乎让爱德华多失去了理智,他发了疯一样接连不断猛击在男子的腹部,而男子也疯狂的挥舞着卸胎棒接连不断的打击在爱德华多身上。
这种毫无技巧的缠斗持续了将近四分钟,最终男子倒在了地上,而爱德华多看上去连一滴血都没有流。
“啊!啊!!!啊!!!”
他像一只野兽一般大声的吼叫着,发了疯一样胡乱抖动着身子,他这种行为一直持续着,直到他双眼失身跪倒在地。
“凡伤该隐者,必遭报七倍!”
疼痛始终没有褪去,爱德华多因为疼痛就这样在地上躺了将近一整天,当肯特安排的支援抵达时他依然那副样子呆在原地,好像死了一般。
…………
数天后,位于伊斯坦堡的一家私人诊所内。
吗啡、止痛片、甚至大|麻,被束缚在病床上的爱德华多接收着各种各样可以缓解疼痛的药物与治疗方法,但从他那依旧狰狞无比的表情来看没有任何一项起到作用,他就这样躺在病床上像一个疯子一般不断一边惨叫一边胡乱晃动着四肢。
不只是止痛,麻药对他也没有任何作用,爱德华多被送到这个私人诊所内已经过去将近一周了,他没有合眼哪怕一刻钟,他好像也不再需要进食与排泄,如果不是他在惨叫与抽动,可能他会被定义为已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