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妈妈我自然知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春宵一刻值千金。那话不多说,今晚愿意留宿的有三位姑娘。老规矩,价高者得!”
花妈妈话音刚落,那程公子就站起来,四处团团做揖道:“各位给我个薄面,念奴娇今晚我势在必得。”
四周哄笑声一片,各种奚落和叫好都有。
花妈妈从小菊手中接过花牌,高声道:“秋杏,起价一百两!”
“一百二!”
“一百五!”
“两百!”
……
最终几轮叫价后,那个吹箫的秋杏,被王姓客人,以三百两的价格拍下。秋杏下台来到他们桌前,当众敬了姓王的一杯。
花妈妈笑容满面,又拿过一块花牌,笑道:“程三少,今晚您开个价,让我们念奴娇听听,您有多想她。”
以往,念奴娇都是重头戏,最后一个,没想到今儿第二个就出来了。那众人不免猜测,难道今晚江令意要接客?
程家公子也不含糊,站起来高声道:“娇娘,为夫今晚特来赔罪,六百两!”
这价位比平时高出一百两左右,足以见诚意。
不知道是程公子先前做揖,让大家割爱,还是大家期待第三块花牌。并没有其他人出价,念奴娇自然归了程公子。
顾芳华看得起劲,低声道:“父亲,这江令意果真也要接客?”
顾滇并不清楚,还是已经打听了一圈的顾五,回答道:“小姐,应该是。不过江令意要梳笼,照理说会提前宣扬。今儿这样看,好像是临时起意。”
说完,顾五又压低声音道:“四周都正常,没有异样。”
顾滇点点头,顾芳华也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台上。
花妈妈已经笑着将念奴娇,直接推在程公子腿上,两人当众喝了交杯酒,引得四周喝彩声一片。
等花妈妈拿过第三块花牌,假意拭泪道:“各位,今儿真是有缘。先前意儿对我说,厌倦了一个人形影单只,想找个一心人。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今朝。
简直吓了妈妈我一跳,我就想着,怕是今儿那位客人,入了意儿的眼。才让我们令意,生出了凡心,就不知道这位有缘人,能不能心有灵犀了!”
说完,花妈妈举起花牌,笑道:“牡丹舫江令意出阁,一千两起!”
下面马上有人接道:“一千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
……
很快,这价格就攀升到三千两,除了顾芳华她们这桌没有喊价,其他桌的都开了口。
等价格到了四千六百两时,进去换了身红嫁衣的江令意,顶着红盖头出来了。
这花舫青楼的嫁衣,自然同普通人家的不同,包裹得不如普通人家的严实。可这大红色也衬得肌肤胜雪,如玉般温润。
江令意在一片狼叫声中,端庄一福,自己掀开了红盖头,露出巴掌大一张俏脸。
柳眉如烟,眼中含情,樱桃小口红艳艳的,五官凑在一起,不说倾国倾城,也是一张勾魂脸。
只见江令意红唇微启,低声吟道:“百岁光阴一梦蝶,再回首往事甚嗟,纵红楼青梦,而又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