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羽看着白君灼从门口走出来,不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换了衣服就立马回来看好戏了,见你玩的欢畅不好打扰,就趁乱找了个拐角躲着。”白君灼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道:“伏云月嫁给九王爷,一方面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九王爷,更重要的是伏侯爷要拉拢皇室宗亲,准备着手对付外姓藩王。你爹权势最大,一旦伏候行动,你爹便会首当其冲。”
“那又如何?”水翎羽双手环胸,无所谓地道:“我爹手握重兵,势力与伏枥老贼不相上下,难道还怕他不成?别说他,太后我爹也不怕!”
白君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以为你很聪明的,没想到也不过尔尔。”
“你的意思就是我笨喽?”水翎羽冷笑道:“你也不过尔尔,若是你真的聪明,你又何必与旁人分享自己爱的男人?你今日也是要借我的手对付伏云月吧?哼,我顺着你的局走下去,不是我被你利用,而是我同样讨厌伏云月和那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不错,我是没本事忤逆太后,”白君灼嘴角挑起一丝弧度:“不过伏云月嫁到九王府又能成何事?她觊觎我心爱的男人,我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水翎羽托着下巴看着白君灼,旋即呵呵一笑道:“没想到啊,你一副柔柔弱弱的小兔子摸样,实际上却是一条会咬人的狗。”
“不敢当,在咬人方面,与水郡主比起来我还是差的太远。”白君灼盈然笑道:“不过水郡主目光短浅,不识大局,任性妄为,还真是让我很是失望。”
“哟,你是我爹还是我娘啊?我任性妄为碍着你什么事了?”水翎羽冷眼看她道:“我任性妄为因为我有资格,而你看不惯我,是因为你事事不如我,所以你嫉妒我。”
白君灼竟默认了一般点了点头道:“对,嫉妒你比我先人头落地。”
“人头落地?”水翎羽觉得好笑:“我是堂堂郡主,又不杀人放火,怎么会人头落地?”
“伏家与皇家关系盘根错节,你说你爹手握重兵,就算他联合所有的外姓藩王,又怎能比得上已经侵占朝野的伏家和并未全全衰败的皇族?”白君灼迫视着水翎羽道:“等到那时,你绝对会人头落地。”
水翎羽心中一沉,许久,轻声回道:“我们女孩子家的,说政事做什么?难道你以为你跟我说这些,我回去告诉我爹爹,我爹爹就会听我的话与皇族联合,对付伏候了么?”
“你爹不明所以,怕是想隔岸观火,看皇族与伏家斗的你死我活,他再坐收渔利吧?”白君灼说着,伸手拿了桌子边上的三块糕点摆成一个三角形,指着它们道:“你爹还以为黎国现在的局势如此,可实际上,皇族虽然没有与伏家发生过明显的争斗,但已经被蚕食殆尽,所剩无几,等陈仓王察觉的时候,恐怕为时已晚了。”
水翎羽撇了撇嘴道:“你才入这庙堂几天啊,就把黎国局势弄得这么清楚。我爹为王数十年,看的难道不比你这个新人清楚么。”
“我跟你说这些话不是想改变陈仓王什么,至少我们应该做些什么,”白君灼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郡主,女人也是天下的一部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也不能总想着让爱我们的人保护我们,我们应该尽我们所能守护他们!”
水翎羽甩开白君灼的手,蹙眉道:“你唠唠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烦死了!以后别跟我说话,真惹人厌烦!”
水翎羽转身欲走,又突然抬起自己的手停下来问道:“你洗手没?别把毒药蹭到我手上!”
白君灼无奈道:“洗了!”
水翎羽这才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白君灼叹了口气,她派人查到水翎羽是陈仓王最疼爱的女儿,所以想刻意拉拢她以便拉拢陈仓王。可好像被自己给搞砸了。
她只好回府去,伏云月对今日的事闭口不提,白君灼也懒得将这种小事告诉殷洵。不过第二天,史曹和金部大人都被莫名其妙的遣放到边疆去,不知是殷洵知道了她们的事,还是陈仓王所为。
伏云月因此学乖了些,再也没有带着白君灼出去乱逛。
这两个月白君灼忙得不轻,先是处理好了太医院药材采购一事,又将白家药堂和雍慈堂合作一事理了一遍。等一切都稳定之后,已经过了秋分时节。
这日天冷的让人伸不开手脚,但阳光却特别好。白君灼捧着火炉靠在长椅上,看杏子和居安带着一群小丫头在院子里晒被子。没有一切争斗,日子仿佛又轻松又平常。
她舒舒服服地换了一个方向晒太阳,突然看见陆抗紧步跟着殷洵走了过来,二人皆形色匆匆,直奔书房而去。
白君灼猛地坐直了身体,陆抗这是完成任务回来了么?
她连忙小跑步跟上二人,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殷洵冷声喝道:“陆抗,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