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无法生存了，丑恶狰狞又何妨呢？

“你就是个魔鬼！你是个魔鬼！”被消除了忠诚的指令，阿三依旧表现的很是激动，不过任谁听到这样的威胁都会变的如此激动。

李天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淡淡的望着阿三那张因为过度激动而变的通红的脸，听着他嘴里不断的滥骂，李天表现的无动于衷，仿佛阿三嘴里的魔鬼另有其人一样。

渐渐的，阿三感觉到体力不支了，更重要的是，看到李天那默然的表情，他觉得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小丑。

滥骂的声音渐渐变的微弱，变的微不可查，变成了低声的细语，直到最后，阿三的嘴巴完全闭了下来。他想要用舌头润湿一下那干涸的嘴唇，却发现他的整条舌头，也干涩的如果沙滩上的鱼干一般。

“完了吗？”这个时候，闭目眼神的李天终于睁开的自己的眼睛，眼里无悲无喜，更没有一丝感情。

阿三有气无力的抬了抬眼皮，又深深的垂下了眼睑，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怕他一开口，求饶的句子就会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尽管没有了忠诚，但他还有尊严，尽管这样的尊严也渺小的如同恒河里的一粒沙子。

“不说话也没关系，你有耳朵，你可以听。”李天笑了笑，绕着阿三的身体转了一圈，接着说道：“我知道，单靠威胁是很难撬开你的嘴的的。但你不觉得你现在对天一教不再啊么狂热了吗？或者说，知道你为什么对天一教这么死心塌地么？”

李天微笑着盯着阿三。

“哼！”阿三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哼”却让李天看到了希望，但凡审讯，最难的就是撬开别人的嘴，就怕你是一言不发没有任人反应的主，只要你有反应了，就代表你的心开始了动摇，即便这种动摇是很细微的，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李天相信，就是这么一点点心灵的破绽，他就能够撬开这个阿三的嘴，进而将他收服。

李天慢慢踱着步子，“踏踏踏”的声音，不断敲击着阿三的心脏，每一次，都让他的心跳加快一些。

李天悠闲的踱到了阿三的身后，按住他的椅背，把嘴放在他的耳边，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如同恶魔的诱惑，在阿三的耳边响起，那一字一句都深深的撞击着阿三的心灵。

“你真认为自己对天一教是忠诚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李天说道。

“你胡……”

“我没有胡说！”李天一把打住了阿三的反驳，继续用舒缓的声音，在阿三的耳边低声的诉说着：“我告诉你，在那个天一教教主的心理，你不过就是一条狗，知道我在你的大脑中发现了什么不？一段指令！一段让你忠诚于教主的指令！不要怀疑我说的话，我相信你自己一定有所感觉，好好想想吧。”

说完，李天直起了身子，一脸微笑的望着阿三的背影。他知道，阿三现在心里一定在挣扎着，甚至在不断的拷问着自己。

事实也如李天所想的，阿三确实疑惑了。因为他知道，李天说的并不是无稽之谈，他曾经亲眼见证了一名高级护法是如何迷惑一名普通的信徒，让他从今以后，对天一教死心塌地的。

“难道我也被教主做了同样的事情！”阿三想到了那个神秘的教主，他见过那神秘教主，那还是在他刚入教的时候。只是他怎么也想不起那教主是什么模样，只记得好像是光芒一闪，他就已经退出了那所大殿，从那以后，他无论想什么事情，都会先从天一教的角度来考虑。高级护法交给他的任何任务，他都会去不遗余力的完成，哪怕其中蕴藏着极大的风险。

“难道我真的被控制？”

阿三的心理，荡起了层层波涛。

“想清楚了吗？”

这时候，李天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