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黎明之前
2016-02-09 作者： 南春秋
第23章 黎明之前
以战止战，战之可也。
两个世界的对视，不曾相识却又似曾相识。
紧握住手中的剑，无论遥远的黎明还有多久才会到来。
只要我的枪还能发出声音，你的背后就交由我来守护。
“凌晨3点，时间把握的还真准啊！这可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向着不远处人群涌动的南门望去，作为内墙使用的木制栅栏这边。挤满了手持简易长枪的平民，几乎将通往南门的街道都给堵死了。
木制栅栏之外，城墙之内的一段缓冲区内，开阔的街道中除了一些碎石瓦砾，便是斜插着的落地箭矢。每一支箭矢上面，都或多或少沾带着一点干枯的血迹，可以肯定是从不知道在哪的尸体上拔下来的。
人声嘈杂的人墙这边，有组织没纪律的平民拥挤在一起，一点点的缝隙即是仅有的间距。看着这一切一筹莫展的黄龙星，不得已从附近的小巷子穿过，向着其它的街道跑去。但由于不认识路，在巷子中还走了不少的弯路。
而另一边，南门所在的城墙上，此时正进行着激烈的攻防战。破败的城墙上，到处都是燃烧着火光的箭矢，与篝火坛发出的亮光交织在一起，将平台上照的明亮。
魔晶炮的轰鸣声开始响起，附近的民兵紧握着弓弩，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射向城外，回馈给将它们送上来的敌人。但也有一部分民兵，在战斗一开始的时候，便在第一波箭雨的打击阵亡！尸体上插着数支箭矢，火苗在他们的衣服上燃烧着……
噗！
重复着将附近堆积的石块丢向城外的动作，一支箭刚好刺穿了某个民兵的头颅。双手高举起的石块也砸了自己的脚上，但倒下的尸体已经来不及发出吃痛的叫声了。
城门早已在攻城锤的撞击下向后倒下，但望着通道内燃烧的大火，与向外扩散的呛人浓烟。积聚在城门外的一大波匪军，此刻除了高举手中的盾牌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轰！！
巨大的爆炸在城墙下出现！将半径范围内的一切瞬间吞噬！混合着残肢碎肉的破片四溅而出，把一个个缺少防护的匪军插了个面目全非！刀刀入肉的铁器残片，插在受害者的手脚上，面目被血污与烟尘所覆盖。几枚明显的破片插在尸体的额头之上，死不瞑目的家伙张大着自己的嘴巴。浑浊的双眼已经失去了色彩。
附近的匪军已经搭起了云梯，底下的人有次序的攀爬着。但偶尔有几个倒霉鬼被落石砸中，当场倒地昏死过去。
被长枪从城墙上捅下来的家伙，狠狠的砸在了下面的同伴身上。但没人去关注惨叫着的家伙，无用的尸体被一把拖开，又有数名匪军登上云梯，向着城墙上跑去。
轰！轰…！
几声巨大爆炸声在城墙上响起！刚刚好在轰鸣的魔晶炮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着的钢铁骨架与黑滚滚的浓烟。浑身着火的民兵嘶吼着，从城墙上翻落下去，摔在城内或城外的地面上。
突然，城墙上刮起了一阵大风！从上面射下的箭矢都被这股大风所吹偏！竟然无一能命中敌人！而从城外射来的箭矢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在仔细一看，城外的不远处，一名身穿黑袍的人挥舞着手中的魔法杖，口中振振有词的吟唱着听不懂的语言。
火！城墙上燃烧的火源突然变大，变成了一片席卷整段城墙的细长火河！一时间，到处都充斥人们临死前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敌人有魔法师吗？！”
“该死的，看不到他们了！！”
“快看火熄灭了！匪军登上城墙了！”
涌动的人群大喊大叫着，恐惧、不甘、迷茫等种种负面情绪一时间弥漫在众人的心头。本应能坚守较长时间的城墙，此时已经落入匪军的手中！奋力抵抗的民兵竟然已经全军覆没！“怎么会这样？早晨的防守中可发生过这种事情！”
匪军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魔法师的身影。本来势均力敌的局势开始崩溃，对战的天平突然向匪军那一方倾斜。
从阶梯上下来的匪军，有组织的排起阵型，并不急于向木制栅栏后的平民发起进攻。而栅栏之后的平民，虽然占据着数量的优势，但却对此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面盾墙在对面出现，与己方展开对峙。
阴笑着，组成盾阵的匪军没有冲击木墙。城墙之上，好像有人把什么东西用绳子拖了上来。注意这些的平民们，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某个匪军手中高举起的东西，让栅栏之后看见的人，都愤恨的咬牙切齿起来。
“那…那是……米德雅？！”一名紧握着简易长枪的少年，看着那人高举起的人头，瞬间惊呆了。与惨死的少女过去的种种回忆，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眼泪从少年的面庞划过，握住长枪的右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你们这帮牲口！不许用手碰她！！”少年怒吼着，作势就要从木栏的缝隙间穿过！但紧接着，便被周围的人一把拽住！“德林！不要冲动！”
“快拦住他！不要让他冲出去！”
“没有命令不许离开栅栏！”人群中不断有人大喊道。
抚摸着女尸赤果的胸脯，将好几具尸体用绳子拽上来的家伙残忍的阴笑着。还睁着双眼的少女头颅被那人提在手中，乌黑秀发的下面，是一张惨被蹂踏过的惊恐面容。泪痕还在少女的脸上未干，暗淡的双眼还透露着恐惧与怨恨……
“哈哈哈，她还真有副好身材呢！既然是你老婆，那就还给你好了！”
说完，提着人头的匪徒，把少女的人头掷出！划过一条弧线，滚落到了少年的脚边。愤怒了，人群彻底愤怒了！情绪失控的少年第一个冲出了栅栏！失去秩序的现场，人们争先恐后的涌出栅栏！冲向早已摆好了迎击阵型的盾墙！
唰唰唰……的一阵刀光剑影……
一拥而上的平民相继在前排的接触之中倒下，流出自己温热的血液，怒睁着自己的双眼。简易的长枪被轻易斩断，削尖的前端无法捅破坚固的盾墙。从盾墙之后刺出的短剑，又将涌上来的人们捅穿，留下又一地还保持着狰狞面容的尸体。
情绪失控的人们，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拥挤着，向着城门处涌去。向着不断重复着简单刺杀动作的盾墙涌去。好像只有大伙一起上，便能将盾墙推倒，将该死的匪徒踩死。但这只是重蹈前人的覆辙，让充满不甘的尸体，在前方的街道上越积越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从城主府赶来的希迪娅灵，看着前方那疯狂的景象，重复着口中的话语。华丽的符文盔甲，好像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点点微光。左手紧握着五边形的盾牌，上面绘画着火红的繁星纹章。右手却什么都没有握住，好像公主殿下从头到尾都没有携带过武器。
“殿下！你在做什么？！”
穿过漆黑的小巷，紧握住手中的电磁突击步枪，看见在街对面发呆的希迪娅灵，黄龙星小跑着过来。拥挤的人群将靠近城门的通道全部堵死，争吵着、破口大骂着……没有人去理会身处后方的两人。
注意到希迪娅灵的右手，黄龙星很是奇怪的问道：“殿下！你的武器呢？”
“这和计划好的不一样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场面已经失控了！匪军与平民纠缠在了一起，快想办法控制局势啊！”看着不为所动的少女，黄龙星此刻的心情也变得有些愤怒了。真想上去给这个仍在发愣的公主，甩上几个巴掌，好让她清醒清醒！
四溅的血液、断落的残肢。阵前的交战还在继续，前排的盾墙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很快，涌动的人群便踏着倒地者的尸体，冲进匪军的阵列之中！在那人挤挤的狭小空间内，轻巧的短剑竟然也变得无法施展。愤怒的人们击打着，撕咬着，用最原始的方法战斗着……
“坠天使……！”
被愤怒所侵染的女声大喊着，一道霞光突然划破天际，在希迪娅灵的右手边落下！高大的方型石碑破土而出，冲破了地面石板的阻挡，突然出现在红发少女的身旁！散落的泥土从石碑上落下，密密麻麻的铭刻符文闪耀着五彩的光辉！
高耸的石碑顶上，一柄红黑色的长剑从石碑内弹出剑柄。橘黄与火红交织的剑柄涂装，就像一朵炙热的鲜红烈火。仅仅弹出一点的剑刃，已经散发出了苍蓝黑焰的符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