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看着陈萌萌的眼睛，她温柔地说道：“可是……没有人能打败我，也没有人能保护我。事情我自己能解决，而我不能解决的事情，别人也不能解决，你懂吧？”

这个道理陈萌萌当然懂，帝释天都无法保护自己的话，那也没人能保护她。

“我很累……非常，非常累……”帝释天又是看向窗外，道，“我就来到了血戮城，因为这里有很多强者。在这个地方，我曾经有爱上一个男人，是的，我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爱上了他。你可以理解为我没有安全感，所以随随便便找了个男人，但事实也就是如此，我不想反驳。”

这一刻，陈萌萌忽然感觉有点心塞——前夜，昨夜，他已经很感觉到帝释天不爱他，可等帝释天真的说出来的时候，陈萌萌心里却有一种无法说出的负面情绪。

是吃醋？

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什么醋，他与帝释天不是同一条道路上的人，而那种事情，也只能算是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一场游戏罢了。

“只是等传承之日来临的时候，那时刚好还有十一人……”帝释天说起来依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她仿佛一个没有内脏的机器人，只会简单地去诉说事情，“对方是十人组，不过已经死了一个。那时候，他们自然是九个人会联合对抗我们两人。我那时候跟他说，只要我们努力的话，就能杀掉敌方一个人，到时候传承一开始，大家就会忘了谁是自己的仇人。”

陈萌萌一窒息，他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情况。

“结果等我冲出战斗的时候……他一刀刺进了我的后背……”帝释天闭上眼睛，最让陈萌萌恐惧的，是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感情，“于是我杀掉了他，亲手将他杀死的。他是个胆小鬼，背叛了我的信任，所以我杀了他。”

陈萌萌点头道：“该杀。”

帝释天看向陈萌萌，她忽然摸了摸陈萌萌的头，道：“乖，不要打岔。”

陈萌萌不再说话，而帝释天还是看着陈萌萌，她不再说自己的故事，而是手一挥，酒馆外忽然被一片黑色笼罩。帝释天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她轻声道：“再来一次，好不好。”

“为什么？”陈萌萌问道。

“喜欢做女人的滋味。”

帝释天抱住了陈萌萌，后者感觉心里没来由一阵慌乱，她今天有点不一样。

原本帝释天一直都是那冷淡的表情，但是今天这个时候，帝释天却非常享受的样子，脸上尽是妩媚之色。

他动了情。

当两人的身体接触在一起，是最容易动情的时候。可最让人觉得可悲的是，陈萌萌爱上了这个女人，后者却不曾爱过他。

甚至就连喜欢，也只有一点点。

陈萌萌下意识抱住了帝释天的腰，却摸到了一片皱纹。他惊讶地看向帝释天，发现帝释天正在急剧老化。皱纹已经爬在了她的脸上，身体上，每一寸都已经老了许许多多。

怎么可能？

为什么成为了神，身体却还会变老？

“反噬……”帝释天轻声道，“因为一直压着不肯突破，天道便在逼迫我，要我突破到人神阶。我估计自己压制的能量，其实已经足够我到人神阶五级了。”

陈萌萌焦急道：“那你快突破啊！不然你会被天道杀死！”

“你让我怎么办……”

帝释天看着陈萌萌，她的语气忽然有些奇怪：“你让我怎么办？”

陈萌萌一愣——她，在哭？

她的眼泪落在陈萌萌的脸上，此时陈萌萌看她，感觉还是那个美丽的帝释天，虽然增添了许多皱纹，但还是那个帝释天。

还是很美，很漂亮。

“在这一步，我已经等不到人……”帝释天把头靠在陈萌萌怀里，她哭泣道，“我不想等下去了，修炼二十年，我却等不到那个人。别人在成长，我也在成长。陈萌萌，你告诉我，等我突破了，我又去哪里等他？”

陈萌萌一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帝释天，只能抱住帝释天，一句话也不说。

如今的她，已经是谁也配不上，等她一突破，她又等得到谁？

她只想找个能保护她的人，却一直等不到。

“你们想成为强者，可我不想……”帝释天吻着陈萌萌的耳朵，她轻声道，“真的好累好累，人们期待永生，但我活着的每一天，无数痛苦都折磨着我。我等不到那个人，我也不想继续被痛苦折磨下去。在这最后，我想把你打造成能保护我的人，可我等不到……我等不到……我若是一突破，我又要等你多久？”

陈萌萌紧紧地抱住了帝释天，他小声道：“等我……爱上我……好不好？”

“等不到了……”帝释天的泪水落在地上，她呜咽道，“我也想爱上一个人，可你不是那个人。”

她拿出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道：“陈萌萌，等我死后，你若是拥有我的财富，就可以一步登天。可我不想……我不想……”

她手指轻轻一用力，蕴藏着无数宝藏的空间戒指化为了碎末，飘散在陈萌萌面前。粉末刺痛了他的眼睛，但他不愿意闭上。

“不要怪我……我想你自己走到那一步……倘若真有那一天，你倘若还爱我，在我坟前为我送一束花，陈萌萌。若不爱我，我大你十岁，到时候请你为我上花，叫我声姐姐。”

帝释天轻轻地闭着眼睛，她的身体已经老化得更加厉害，声音已经微弱到要陈萌萌用神力才能听清：“谢谢你，让我死前做过一次女人……”

“不！”

陈萌萌推开帝释天，他大吼道：“不行！不行！不行！”

刹那间，他召唤出暗黑吞天枪，怒吼道：“吞天噬地！”

“陈萌萌……抱着我……”帝释天躺在地上，她轻声道，“在我死前……抱着我……”

“你不会死……”陈萌萌咬着牙，天地能量融于暗黑吞天枪，他将暗黑吞天枪朝虚空中狠狠一划！

刹那间，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陈萌萌面前。在空间裂缝里，是一片无尽黑暗，又散发出无数哀嚎。

陈萌萌脸色狰狞，他看着虚弱的帝释天：“你说没有人能保护你，那我今天让你看看，是你的魂魄先投入轮回池，还是我先到达阴曹地府，把你给抢回来！我今天，便要逆道而行，为你突破三界五行，带你看花落花开，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