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份。”莫非嘿嘿地笑。
许多学子都惊讶地望过来,想看看是谁这么狂妄。
但认出这便是常乐的师弟,那位黄焰大比的工道魁首,大家便释然了。
人家有狂傲的资本嘛!
此时却有人冷笑出声:“这大话说的,真比天雷还响。无知至极,可笑之至。”
“是谁说话这么讨人嫌?”莫非皱眉,从椅上站起探头四望,目光不善。
远处一处座位中,一个锦衣公子挑着眉毛站了起来,冷笑道:“怎么,许你说大话,不许别人笑?”
“我自和我们自己人说话,关你屁事?”莫非瞪他。
“别以为夺了个黄焰工道魁首就了不起了。”锦衣公子说,“区区黄焰境的魁首,有什么意思?多少人在低境界时了得的跟什么似的,可后来呢?什么才子,什么英雄,就算真赢了几个别国的学子,又有什么了不起?再说,这些荣耀都不过是一时之事,人生路漫漫,你得看将来如何,现在有什么可傲的?”
这话出口,众人都听出他贬损的不是莫非,而是在直接针对常乐。
蒋里站了起来,望向那人:“阁下如何称呼?”
“雁翎楼,祁凯。”锦衣公子高声作答。
“我记下了。”蒋里点头,“祁公子若有空闲,蒋某必向你讨教几招。”
“怎么,眼见便要到圣舟大陆、异国之地,蒋公子想的不是与同胞团结一心,不让穆国人小瞧了咱们,却是如何在穆国人面前跟自己人斗狠,展现我大夏人内斗之能?”祁凯阴阳怪气地说。
“蒋里,不可胡来!”何茹喝斥一声,满眼的不悦。“在国中斗狠也就算了,难道要在穆国人面前丢我大夏的脸不成?”
“楼主教训得是。”蒋里目光微寒,但仍是一拱手,坐了下来。
祁凯旁边人故意说:“我听闻黄焰大比的武道魁首蒋里,是个很了不得的高手,现在一看,似乎也不怎么样嘛。”
祁凯得意而笑:“也就是嘴上厉害罢了,所谓色厉内荏,不过如此。今后少信那些道听途说。”
莫非气不过,向着何茹一拱手:“楼主,他们如此奚落本楼学子,您就这么看着?”
何茹摇头:“你们这些孩子,便不能安稳些吗?未到穆国,便先自己斗了起来,让我说什么好?是说你们精力旺盛,还是说你们不识大体?”
我们说别人便数落我们,别人说我们,也数落我们,你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气得鼻子直歪,但对方终是楼主,他又不好当面对抗。
凌天奇使了个眼色,梅欣儿便急忙将莫非拉着坐下,莫非气得重重一哼,那边祁凯等人便是一阵笑,祁凯更是故意大声说:“这神火天舟上,有人带了猪来吗?”
“没有啊?”身边人配合。
“那怎么有猪的哼声?”祁凯假装不解地问。
那几人便又是一阵笑。
莫非气红了眼,想要发作,常乐转过头冲他一笑:“狗咬你一口,你认倒霉便算了,难道还能追过去咬狗一口?狗向你吠,你难道也冲着他吠?淡定些,人若跟狗较劲,岂不是自降身份?”
“也对。”莫非笑了。
“你说谁是狗?”祁凯闻言大怒,厉声喝问。
常乐微笑不答,只是望向窗外,对小草说:“小草,快看,海中似乎有大鱼!”
“哪里?”小草一脸惊诧,“这么高的地方还能看到的鱼,得有多大呀!”
“怕有一座岛那么大?”常乐说。
无视,远比讥讽更能伤人。
祁凯愤怒不已,一下站了起来,指向常乐,高声问:“常乐,我在问你,你在说谁是狗?”
“你这么激动干啥?”莫非冷笑,“我大哥说的是狗又不是你。”
“常乐,有胆子你自己站出来,给本公子说清楚!”祁凯不依不饶地叫着。
“够了!”突然有人厉喝,却是一位壮实的学子。他站了起来,眼中带怒望向祁凯,大声说:“常公子是大夏英雄,是我等榜样,我等学子,皆以能与常公子同舟共行而自豪。你又是什么东西,句句话针对常公子,是嫉贤妒能吗?!再敢对常公子不敬,老子便先让你领教领教什么叫铁一般的拳头!”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说常乐,关你屁事!”祁凯怒道。
“敢说常公子,我们便不答应!”又有学子站了起来。
“不错!”
一声声吼响起,神火天舟中大多数学子都眼中带怒站了起来,一个个盯住祁凯,握紧了拳头。
何茹本打算站起来说些什么,但见有这么多人支持常乐,想了想后,便保持了沉默。
诸学楼的带队师长也都不说话,或闭着眼假装睡着,或垂着眼皮装没听到。
祁凯望向雁翎楼的带队师长,见其已然打起鼾来,知道其断不会为自己撑腰,而眼前对自己满是敌意的学子有七八十人,别说他一人,便是整个雁翎楼学子齐上,也根本应付不来。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翻了翻白眼,便坐了下去,不再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壮实的学子冷笑发问。
“就你话多。”此时,他的带队师长却皱眉睁开了眼,厉声说:“都坐下!”
“人在天上,浮躁一点便算了。等落了地,都给我老实些。”何茹冷冷说道,“谁让穆国人看我大夏的笑话,谁便是大夏的罪人。”
一众学子坐了下去,但望向雁翎楼学子的目光,却充满了敌意。
常乐却在琢磨何茹的话。
大夏的罪人吗?
你们又打算用什么手段,让我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