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呢?何尝不如叶子一样。
不是我们不想活,而是这世界,可以给我们这机会吗?
阿姨走后,我给远在韩国的父母打去了电话,因为,我想他们。怀着激动的心情拨通了电话,是爷爷接的,他告诉我,他永远不会承认我的存在,他说他说,我是野种,是妈妈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下的我,还不知礼义廉耻的缠着父亲不放。
握着电话的手,逐渐的失去了温度,嘴唇止不住的颤抖,这一切,这一切我都不曾知道,那是我打给他们的最后一通电话,那以后,我没有给家里去过一个电话。
去了,有什么意义呢?无非,就是再一次证明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每天在数着日子,等着死亡来敲我的门,等着死神将我带走。
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世界日子如沙漏一样流逝,生命似乎慢慢的枯竭,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就在我讨厌着医院,过于安静的时候,一阵杂沓声,源源不断的涌入我的耳朵里。
是隔壁的病房搬进了新的病人,我掀开被子跳下床,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只见一群大人进进出出,并没有看到什么。
心想,这个病人真好,有这么多人关心他,生病的时候,能有这么多人陪着。
思及痛时,心脏有些疼痛难忍,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抓着门柄,顺着房门边滑坐到了地上。
嘴里叨念着:妈妈、爸爸,你们在哪?
窗帘,被一阵秋风带起,枯黄的叶子沙沙作响,一丝苦涩的滋味滑进了我的嘴里。
眼神却不停向门外张望,头痛欲裂。
却在一群人过后,看到一个小女生站在门前,眼神空洞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双手像是抓住什么一样,不肯松开。
直到一声关门的声音响起,我看到一颗一颗晶莹的液体,从她眼中流出,瞬间波涛汹涌;似乎,想将下半生的泪水一并流尽,她都不曾擦拭。
我没有出声,就那么一直的看着,流着泪看着。仿佛,只要我一出声,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最后,直到一个小男生的出现,把她领走。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只是知道,那之后,我没有再见过她。
不是我不想见,而是我没有多少机会,病情日趋恶劣,我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