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舒服……”

长长的气息带着热度冲散了雾气。享受着某人烧好的洗澡水，苍砚只觉得自己快要在浴桶里睡过去了。

“真是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宿主很累吗？”

“是啊，心累。这里经历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我的想象。系统，你实话告诉我，你会让我回去吗？”头一点点仰起，最后无力地靠在了浴桶边缘。

弥漫着热气的房间，只有一个人的喃喃自语。

时间一点点过去，系统仿佛彻底沉入了水底，无声无息。失望是有的，但是苍砚并没有太多意外。“我就知道回去没有这么容易……”

“砚儿，你心情不好吗？”

传音……吗？

苍砚缓缓闭上了眼，许久才应答：“是啊。心情不好。”

“……”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像你啊。”笑容从唇边荡漾而开，苍砚饶有趣味地道。

窗外墙根下，沈雾风背靠着墙，幽幽叹气。“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你。”

“进来一起洗吧。”

“！！真的？！我现在就来！”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他心头狂颤。快速起身，就想直接从窗户爬进去。可是就探进了一个头，屋内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开玩笑的。”

咚！惊喜变成了冷水，当头泼在了他的身上。泄气是有的，但是听着屋里爽朗的笑容，沈雾风也轻轻笑出了声：“看来是恢复了。”

窗户一开一合间，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郁已经消失。苍砚翻了个身，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有褪去。

“宿主感觉很幸福啊。”

“要你管。”

“是是是，我不管，只是……”

“只是什么？”即使是在心底，苍砚的声音也懒洋洋的，可见泡澡带给他多大的享受。

“如果有一天你能回去，你会舍不得他吗？”

此时的苍砚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只当是系统在开玩笑，回答的话自然也认真不到哪儿去。“会啊，但是我还是会走。”

“这就是你的答案？”

“啊哈哈哈，是啊。我还是觉得现代更适合我。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多希望自己能御剑飞行，但是现在……还是算了。能飞又怎么样，一不小心被人打下来，还不知道找谁说理呢。”随着话语的出现，苍砚脑海中甚至还浮现出了那副自己从高空坠落的画面。刚刚才平息的笑声再次响起，让窗外的沈雾风一头雾水。

宿主，你的愿望，或许那个人可以帮你达成。毕竟他可是你的前辈啊……

渐渐沉寂下去的系统又一次隐瞒了些许过往，丝毫没有注意到什么的苍砚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这个澡洗了一个时辰之久，沈雾风都快在屋外睡着了，苍砚才慢吞吞披起衣服去叫醒了他。在沈雾风无比期待的眼神中，苍砚终于让出了一部分位置，随后，他迫不及待地躺在了床的外侧。

说来可能没人会相信，但是沈雾风确实从苍砚那个方向闻到了淡淡的沐浴味。就在这种热气和沐浴味的混合下，他竟没有多想什么，很快进入了梦乡。反观苍砚，可能是跑了个澡太舒服的原因，一直到清晨才缓缓眯了些工夫。

一日之计在于晨，天霄派的开派祖师从那个时候就下令，每个弟子若不是有特殊原因，就都必须进行早课。而竹宇，作为天霄派的大师兄，自然要担当起这个领头人的职责。

“早课开始！大家自行-操-练！”

“是！”

千百人的应答声此起彼伏，聚合在一起，响彻云霄。

“哎！你的姿势！对，偏过去一点！对！就那样。”

“你！把手肘弯过去，不要伸地这么直。”

还没纠正到第三个人，山门口的报信弟子突然出现，并且嘴里还高喊着：“大师兄！大师兄！”竹宇一转头，那人也正好看到了他，瞬间，那名弟子喜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