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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庄诡事 第八十一章 梦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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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 坚持,起航以后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停靠,就是彼岸。

在自己根本就没有愿意的情况下,润成就躺在了日怪的老汉推着的平车上。本来以为用不了多长工夫,车就会叫挡在了没有车宽的大门里头,没有,根本没有。很长工夫过去了,润成发觉车居然还在往前走,一点叫挡住的迹象都没有。

翻身过来看,老汉没有了,平车自己在朝前走。道儿边上从近到远,除了灰黄的颜色外没有其他的颜色。寂静里传来了几声黑老哇的咯哇咯哇的叫声,道儿边的死树不知道怎么冒了出来。几只黑老哇落在上头,朝着润成咯哇咯哇叫唤着。润成想下车,下不来。头上的天晴的没有一丝丝云彩,可是没有看见阳婆爷在哪儿。身上感觉不见凉跟热,只是随着车在往前头走。润成几次想往远远的地处看看,看到底车在朝着什么方向走,要带他到哪儿。

身子叫牢牢困在了平车车板上,没法子动。脑袋要看,就只能看见侧面的树跟树上的黑老哇。这黑老哇就像是在给他送行一样,在道儿边上看着润成朝前走。

润成不知什么的就想起了猴四,不知道猴四睡在车上叫人们推到那条沟里的时候,他还能不能看见。转念一想,他都死了还能看见什么。可是死了又能看见什么,是不是就是自己眼下看见的这些。那么,死了的人,要是还想回去阳间,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根本就没法子动。

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他还记得夜儿黑夜就是跟弟兄们睡在一搭,就这么送了命?他想到了夜儿黑夜老四进成看见的那个影子,当时他说影子还有好像是胡柴。胡柴!对,刚刚看见的老汉下巴上不就是有些胡柴吗?是不是他夜儿黑夜就已经来了?而他来就是为了把润成带走吗?

润成脑子里头一时间出现了很多的问题,可是没有一个又准确的答案。身子底下的平车板,咯噔咯噔。兴许是车走到了不平展的地处,地上有土疙瘩的缘故吧。还是不知道车是朝着哪儿,因为哪怕阳婆爷也没有,没有法子看出来东南西北。

脑子乱想,身子在车上忽摇过来忽摇过去。润成看着天上没有云彩的一片蓝,在天边出现了自己的两只脚尖。原来车在下坡,脑袋这边越来越低,脚尖就抬高了。慢慢的,润成感觉见脚尖越来越高,也就是说这个坡越来越陡。

正在润成也不知道车要走到什么地处。脑子里头乱想停不下来的时候,车停了。润成还是不能翻身起来看看,当然也就还是不知道到了什么地处。在车上睡着,感觉从平车板缝子底下呼呼的传来了风吹的声音。知道自己穿的是絮衣裳,应该是吹不透的。可是骨头缝却叫真的吹开了。冰凉的气顺着骨头吹遍了全身。

这比三九天气湿手在外头做营生还叫人难受,不光感觉疼痛,还有是麻痒不止。润成在车上难受的乱动起来,可是身上的绳子在收紧。感觉只要人越动,绳子就越紧。动了一顿,没用,干脆拉倒。润成咬住牙。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还是念着家里的爹娘、娘娘、还有弟兄们。日怪的是脑子里头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贵香、兰芳、胡英的影子。兴许这就是到最后的关头了,也不知道接着还得怎么样。

车又开始动了,这时候却不是下坡了,而是上坡。坡度也是很大,平车都快要竖起来了。这下子叫润成能看清楚了他到底是在什么地处。

自己是在往山上走的平车上,要不是绳子捆着他,估摸着他早就出溜下去了。从近处看到远处,再从远处到近处,到处都是灰黄的颜色。到处是没有草的荒山野岭。从天边有条笔直的大道直冲着这儿,道儿上什么人也没有。道儿两边隔三差五有几根树,树上没有一片叶子。树枝子也没有几根,弯弯曲曲像是条虫子在乱爬,叫人怎么看都有股子邪气。

站在树枝上的黑老哇,有的树上多,有的树上少。不住的咯哇咯哇声,润成记起师父说过,黑老哇是个邪物,碰见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光是长阴人在意看见黑老哇,其他地处的人也不把它当成个正经东西。

道儿到了跟前,就有些看不见了。就从看见的地方,润成看见了这是个下坡,自己应该就是从那儿过来的吧。而这条下坡的道儿,应该就连着自己身下正走的这道坡。

看看左右,能看见了这道坡是在一座石头山上。这叫润成觉得应该不在长阴了,长阴没有这么都是红色石头的山。其实润成见过的山,也就是在火车上见过的藏着地煞的山,还有就是碰见了老猎人的元山。

红色的石头山上,石头没有一疙瘩是有正经形状的。细看倒不像是石头,像是一个个丑八怪蹲在半坡上看着上坡的润成。也不知道是润成眼花,还是真的,有疙瘩石头还朝着他偏过脑袋来。润成把脑袋扳到另外一头,原来这边的石头也在动。耳边是黑老哇的咯哇咯哇声,身跟前是鬼一样的石头还在动。润成觉得自己要真的就这样叫打发了了。

眼前一黑,润成眨眨眼,不是自己的眼的问题。是架着他的车钻进了一个洞里头,从洞口就去,一下子就黑了。小时候钻过官庄那条地道的润成知道,就算是进了洞里,也不能一下子就黑了。阳婆爷的光还是能映进来,起码洞口还不至于是这样的黑。

而眼下就是这么黑。洞里的这股子黑像是稠稠的米汤,从洞口开始,动都不动。而洞外的光也照不进来,眼前就一下子黑了。秦润成叫这股子黑一下子包了进去。不管他怎么睁大眼,看见的都是黑,亮亮的光线就像是一下子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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