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轩听我说完，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我被她笑得寒毛倒竖，她突然又停了笑声，只盯着我看，那眼神怪异，就如同在打量一个怪物一般。

“你果然聪明，如今就连我也不得不信那‘八字箴言’了。怪不得姜允霖和姜允修都为你神魂颠倒，一个忘了与我不离不弃的盟誓，另一个就忘了与我青梅竹马的情份。”杜玉轩恶狠狠的大声道，“一直是我，都将你除之而后快。若不是你，如今他们朝思暮想的人应该是我！”

我实在不忍姜允修的真心被践踏如此，但又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帮他辩白：“姜允修的心里到底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却绝对不是我。你非要以这个原因来恨我，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只不过，这次你不光是想杀我，还想对凌云下手，最后还害死了郑宇，我自然要为他报仇。”

杜玉轩一听此话，脸上明显露出怯意，但还是嘴硬道：“谁让他们瞎了眼，竟然都喜欢上你，还为了你竟然不顾性命……是他们该死……不，不是我，是你害死了郑宇，还有他自己，不是我，不是我！”

她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只是“是你害死了郑宇”几个字，如重击般击中我的心脏，刹时其它的声音消失，只余心跳的“咚咚”声，一下两下三下，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雪天，与凌云抱我在马上，也是没有什么声音，只有他的心跳声和……满心的绝望。

“啪啪”又是两声，我知道是小六又给了杜玉轩两巴掌。小六退过来一手扶住我，道：“小姐，别听她胡说。郑将军是被她害死的，若没有她，郑将军就不会死，与你无关。况且，你如今已经是郑将军之妻。他保护你是天经地义之事！若不是他，换作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他安慰我，而如今也确实不是伤心的时候。

“什么?你……你嫁给了郑宇?”杜玉轩的神情比知道我要杀她还要吃惊。

“是。我嫁给了郑宇，是你害死了他。正所谓杀夫之仇不共戴天，现在我要杀你，你也算是无话可说了吧?”我平复了心情，口气淡淡地说道。

可我越说。她脸上的表情更惊讶，就像完全没有听到我后面的话一般，只是追问我道：“你嫁了郑宇?那么，他知道吗?他们都知道吗?”

我明白她说的“他”是谁，更明白她说的“他们”是谁，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哈哈哈，枉费他二人为你争得头破血流，却不想，你却……你却嫁了一个死人……等等，郑宇死了。你不是又可以再嫁?不，不……早知道我就不杀他了……”杜玉轩的语无伦次让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是谁，是姜允修，还是我猜测的那个人，或者说，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