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曹cāo闻言也是眉头微皱,不过还没等到他说什么,这时一旁的蔡瑁却是开口道:“仲德未免有些太过谨慎了吧,黄盖虽说是孙氏的老臣,但是如今丞相大军压境,一旦江东败仗,人人都说难逃一死。他为求自保而降,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至于粮草,刘备此人我素有所知,他在新野蜗居这么多年,想来为人极为小气,再者,虽然孙刘眼下结盟,但是彼此之间未必就是亲密无间。就算刘备现在手上有粮,也未必能和周瑜分享。”
蔡瑁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事实上作为一个背叛者,他很自然地把别人也当成和自己一样的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听了他这话,程昱的眉头并未舒展多少,继续是开口道:“德珪此言不无道理,但是这一切就是因为太过正常,才显得有些不正常。不说别的,那周瑜是何等样人物。他治军之严,计谋之深,我们都是亲眼所见。这样一个人,难道会让黄盖如此弄鬼,对此却是一无所知?”
帐中众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大行家,又都是亲眼目睹了之前和江东那一战,对周瑜指挥之能也是映像极为深刻。不过蔡瑁败在了周瑜手里,对此一直是耿耿于怀,当下听得程昱说这话,疑心生暗鬼,只当程昱是故意当众要揭他的伤疤,顿时不免有些恼羞成怒了,当下辩解道:“仲德未免也太看得起周瑜了,此人指挥水军,虽然是一把好手,但是说到为人处世,未必就是算无遗策。而且我素闻此人平素自命不凡,不能容人,黄盖这些老臣不满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退一步讲,就算黄盖是来诈降的,他笼统只有十条粮船,船上最多也就几百人,难道我们还怕他就此翻了天不成?”
听了蔡瑁这话,曹cāo最后一点疑惑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也是,黄盖这才几个人,难道自己还怕他弄鬼,因此这便开口道:“言之有理,不过既然黄公覆来降,我们也不可怠慢了他,以免寒了人心。这样,我今夜亲自率领众人迎候。德珪,你安排人防备,以防有诈!”说到底,自己手下还是缺乏水战人才啊。
“诺!”蔡瑁应诺道,随即自去准备不提。程昱看曹cāo已经打定了主意,心中惶急之下还想再说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一把,回头一看扯他袖子的人正是荀攸,一旁的贾诩也是缓缓地朝他摇了摇头。
“公达,文和,你们难道觉察不出来,这其中有些不对吗,为何今rì不发一言呢?”议事散了之后,程昱忍不住向荀攸和贾诩抱怨道。
听了程昱的抱怨,贾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荀攸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闲杂人等这才低声道:“仲德,你所说的我们都知道,但是如今你的话丞相还能听进去吗?别忘了刘元颖的前车之鉴啊!”
提到刘馥,程昱顿时也焉了。他虽然对曹cāo忠心耿耿,但是也不至于像刘馥那样主动去触霉头,事到如今也只好一声长叹,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