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导师,请坐。”刘震撼用脚踢飞了那一地被肥罗压出来的木头碎片,让邓肯搬过了几张真皮看座和一张茶几,和两位导师面对面坐下了。
“你也坐。”海伦按着茜茜的肩膀,把局促不安的茜茜也推进了真皮看座。
“这次来,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自己小心。”天鹅主祭也没什么好避讳的,一开口就语出惊人:“如果今天的你只是一个低阶祭祀晋级的神曲萨满,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的下场真的不好说!”
“我做事从不想后果,都是做完了后悔。”刘震撼哈哈一笑:“普拉蒂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能告诉我真相么?我的导师。”
“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齐丹大人。”天鹅主祭看了一眼茜茜,叹了口气:“哎。。。。。。其实说起来原先的契克因一族也属于我们博德族,真是。。。。。。”
“不能说吗?”刘震撼转身问茜茜道:“你既然是满腔的委屈,那不妨讲给我听听以前的内幕。”
“不要问她了,让她一讲,这件事就扯远了,这件事其实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秘闻,我作为博德族的领主,当然知道这其中的一切原委。”天鹅主祭冷笑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普拉蒂尼是三百年前比蒙王国的第一天才祭祀,人称“祭祀神话”,三十岁就成为了十二主祭之一,拥有一只火眼金鹏魔宠。”
“这是水空双栖的超阶魔兽,比起霍利尔长老的利物朱鸟都厉害出一大截。”刘震撼眯着眼,一阵砸嘴:“不愧是祭祀神话。”
“倒霉就倒霉在祭祀神话这个称号上,在那个时代,神庙的十二主祭中,普拉蒂尼的才华太出众了!其它的主祭无论是从歌力还是魔宠,和他都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他这个人比较实心眼,不知道韬光隐晦,在祭祀中的威名非常大!”天鹅主祭苦笑道:“他为了解决比蒙的生育艰难的问题,特地去研究专门用来洞房的战歌,也就是茜茜小姐口中的“简爱战歌”,偏偏不凑巧的是,他的研究“简爱战歌”成功的那一年,刚巧遇上了比蒙国王换届,你去翻阅一下历史就知道,当年的莱茵国王克洛泽陛下在十年之试中,被当时比蒙第一武士,泰戈族勇者霍华德所击败。”
“我好象猜出点什么了。”刘震撼皱了皱眉毛。
“好聪明的小伙子!每一任国王的换届,也就意味着神庙的红衣大祭司必须要换届,无论是莱茵还是泰戈当上国王,为了平衡权利天平,长老院只有让其中各有一个掌握神权,另外一个掌握君权。”穆里尼奥大人淡淡地一笑:“不凑巧的是,普拉蒂尼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泰戈族的挑拨,竟然公开提出了竞选红衣大祭司,他的种族出身不够高贵,所以不知道某些内情,因为他的实力和级别太具有压倒姓,如果有这么个懵懵懂懂的家伙加入,对于比蒙王国的权利阶层是一个很大的变数,平衡也会由此被完全破坏,所以。。。。。。。”
“诬陷是吧?”刘震撼蹙着眉毛,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拳头:“一定是的,把普拉蒂尼自创的“简爱战歌”捏造成“银亵战歌”,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光靠战歌就能把整个契克因族变成银欲满身,哪有这种无稽的可能姓。”
“契克因一族早在无数年前就是比蒙中赫赫有名的烟花种族,只不过记户这个称号在普拉蒂尼被火刑处死之后,由官方扣上了这个大帽子,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天生记户的称号!以至于我们博德族也不得不把他们全部扫地出门,数百年一过,包括契克因一族自己现在也相信了是当初的普拉蒂尼害了他们!你可不要小看长老院的权利,一旦长老院和神庙联手,给任何一位祭祀扣上罪名都是可能的,只要你还忠诚于王国。”穆里尼奥大人呵呵一笑:“不是谁都象你这样,有个神曲萨满的免死金牌挂着的!”
“人类世界不是也有贝普赛人吗?普拉蒂尼并没有对人类的贝普赛人施展过银亵战歌,为什么贝普赛女人全是娼记?这个理由本来就很无稽。”崔蓓茜叹了口气,对刘震撼说道:“如果真要追究当年的情况,只能说权利的斗争太残酷罢了,所以神庙是绝对不可能改变这个官方历史的,木已成舟了,就绝对不可能再改变,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任何人想替普拉蒂尼平反,都将触动高层的逆鳞。”
“普拉蒂尼就那么傻忽忽的被烧死了吗?他就没有反抗?”刘震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反抗就是叛国,拥有超阶魔宠,尤其是飞行魔宠的祭祀,如果想走,谁也拦不住,普拉蒂尼如果选择离开,神庙也没那个本事留住他,但是他选择了不反抗,留下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普拉蒂尼有点恃才傲物,听不得别人的忠言,以至于最后被活活烧死时还以为自己用生命证明了清白。”天鹅主祭长叹了一口气:“这绝对是一个遗憾,普拉蒂尼是不折不扣的天才,他自创战歌花费的时间是八年,而我,却用了整整十年。”
“普拉蒂尼就是个白痴,他没有血姓。”刘震撼乜斜了一眼天鹅主祭:“导师,您现在的情况似乎很有点象当初的普拉蒂尼啊!您瞧,您也自创了战歌,您也是主祭,您也是公认的王国第一祭祀,万一这种事摊到您头上怎么办?我知道您已经够韬光隐晦了,明明是凤凰双生的祭祀,却偏偏还隐瞒了一半实力,可就算是这样,您的实力还是冠绝全国啊!难保这样的事不摊在您头上!”
“记得我和你说过吗?无论红衣大祭司如何换届,也绝对轮不到我上台!无论莱茵族和泰戈族的祭祀实力如何差劲,总会有一个人在主祭位置上候补着,这是一个惯例。”穆里尼奥大人撇了撇嘴:“我的出身不同于普拉蒂尼,这种没有任何前途的浑水,我绝对不会去趟,我可没那么自讨没趣!泰戈、莱茵和沃尔夫,他们不会愿意再搀和一个种族进来分权的。”
“我总算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和我猜的差不多。”刘震撼苦笑着摇摇头。
“其实说句实话,现在的三权分治,刚好让王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真的破坏了这种平衡,未必是好事,所以从大局出发,普拉蒂尼的牺牲虽然是一个遗憾,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不保持现有的状况,莱茵和泰戈有一方坐大,都难保王国不出岔子。”穆里尼奥大人的眼睛中带上了一丝无奈:“这是一个很无奈的局面,任谁也不能改变,比蒙一直以来就是强力种族当家,这个思维已经根深蒂固了。”
“这不关我什么事,最多我就是跑回翡冷翠当草头领主,管他是谁当家作主。”刘震撼冷笑道:“谁也别惹我,我可不是普拉蒂尼,没有洗干净脖子等着宰的习惯。”
“你现在已经算是泰戈一方的头面人物,只怕你想抽身事外也并不是你想象的这么简单。”穆里尼奥大人的目光在海伦和刘震撼的脸上各自停留了一下,慢慢说道:“我今天和你们的崔蓓茜导师过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残酷程度提醒你们一下,毕竟咱们是一系同出的师徒,有些话还是可以直接告诉你们的,斯迈族有句俗语,叫“鸟尽歌藏”,鸟儿全不见了,斯迈的“禁空之歌”就会毫无用武之地,我不希望你们被人当枪使,翡冷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坐大了,高层看到的只是你一些外在的实力,其实你何尝就只拥有表面上这些肤浅的实力?你如果加入任何一方的势力,哪怕就是三心二意,不久之后也一样会造成权利失衡,这种失衡状态,我同样不愿意见到,如果你执意那么干,那么只能证明你包藏祸心,那我只有选择加入这个游戏,来平衡局势;倘若你真的如你所说一般淡泊名利,那么我希望你能游离在三大权利构架之外,就和我一样,不要轻易地去干涉王国的内政,因为,做祭祀和做一国之王,完全就是两码事,今天的场面你也看到了,各个贵族是不可能依附在你麾下的,那就是莱茵和泰戈的底蕴。”
呵呵,原来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不想我搀和到几大贵族的利益纷争里去,增加他们的实力。刘震撼总算听明白了天鹅主祭的来意了,能让穆里尼奥这么看重,刘震撼还是有点飘飘然的。
“你呢?导师,你以后是什么打算?联席会议估计不大可能实现啊!”刘震撼阴侧侧翻出天鹅主祭的老底。
“机会是一步一步创造出来的,你说呢?”穆里尼奥大人轻描淡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
“导师,太感谢您的教诲了。”海伦恭恭敬敬地拉着刘震撼一起向天鹅主祭致谢。
“如果能抽身事外,你们最好还是及时退出吧,政治斗争的残酷,不亚于疆场的博命厮杀,你们一步走错,说不定会给王国的权利阶层造成巨大的动荡;这其中有太多的内情你们还不了解,讲给你们听你们也未必能听懂。”穆里尼奥大人的指头轻轻地在真皮看座的边沿上叩击着:“我很佩服李察的勇气,敢于救下茜茜这样的异端,不是具有真正勇气的猛士,不会有这样的胆量!。”
“您在夸您自己吧?我的导师大人!刚刚您也帮着这位可怜的茜茜小姐讲了两句话来着。”刘震撼看着天鹅主祭一阵苦笑,既然穆里尼奥说了实在话,刘大官人也干脆交了底:“你放心吧,我自己会平衡好利害关系的,我也不想王国出什么乱子,什么矛盾都是人民内部的矛盾,和和气气解决了是最好,至于咱们之间,各看各的发展吧,你我师生一场,我可以向你保证一点,我绝对不会主动拆你的台。”
天鹅主祭穆里尼奥大人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站起身来招呼美女蛇导师和两位子女一起离开了包厢。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和险恶。”茉儿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脸的落寞。
“关我们什么屁事!”刘震撼一把敞开了衣领,摘掉了自己的豪猪皮冠冕砸在了座位上:“妈的!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我快烦死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