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修心已是神智全失,瞧得青蟾前来,大吼一声,直直向其扑去,毫无招式可言。青蟾轻轻一跃,便将其避开。
他左手五指在其顶上一抵,右手顺势向下一划,两指成锥,点在华修心后背“灵台穴”。华修心登时胸前一鼓,蓦地吐出黑血。
青蟾自背后擒住他双臂,双足各抵两侧“风门穴”,两臂一扯之下,华修心身子后仰,耳中流出些许绿色毒液。
他猛地张开嘴,大吼一声,口中呼出一团蓝紫色的烟雾,神色甚是可怖,然转眼间华修心脸上黑气去了大半,原本血红之眼亦是渐渐转为黑白。
青蟾向前一跃,翻身而立,双手各伸一指,猛力刺在其脑侧。华修心吃疼而叫,鼻间随之流出两行黑血。
叶菩提在一旁静静观察,他始终担忧这位师叔性情怪异,以至于不听其劝阻,但瞧得华修心毒症慢慢退去,当下才暗暗放心。
但听身后易生忽地惊叫一声“喻姑娘?”,叶菩提心头一惊,急忙回头。只见易生已是站立而起,面色尴尬,一脸惊讶地瞧着面前的喻琉璃。
而喻琉璃虽是脸上遮着面纱,双眼之间亦是有些许不自然。叶菩提见二人如此模样,一时间也是语塞,不知说些什么为好。
易生原本被青蟾之毒弄得四肢无力,神智混乱,虽然知晓方才有人前来助其运功搭救,但心想终究是袁溪风,亦或是其他几人。
可他如何都未料到,适才回首一瞧,却发现那人竟是喻琉璃,心头猛地一空,气息登时随之大乱。所幸身上之毒已被耗去七七八八,不然此番大动真气,只怕是会令其心脉受损。
易生脸色微微发白,不知是那毒物所致,还是被喻琉璃所激,抱拳道:“多…多谢喻姑娘相助。”
喻琉璃拍去身上尘土,眼色间亦是有些疲意,淡淡道:“无须客气,之前你也曾救过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罢了。”她当下避开易生眼神,眺望远处,便不再理他。
易生微微有些窘迫,见叶菩提注目于石洞之处,忽地想起华修心之事,忙对其道:“菩提你怎么在此?”他举目瞧去,只见青蟾正对华修心拳脚相加,手法十分奇特。而华修心神情痛苦,面色时好时坏。
叶菩提见他满脸疑惑,正要上前相助,忙道:“易大哥莫急,那人是我师叔,现下正在帮华前辈治毒。”
易生心中一奇,疑道:“你师叔?”他正想发问,忽听身后传来异响,回首瞧去。
只见远处奔来七、八人身影,定睛一看,发现是袁家师兄妹、公冶白同“寒冰堡”五名女子向此处赶来。
只见袁清雨一路疾驰而来,冲在众人之前,神色甚是焦急,其后的袁溪风则是一脸无奈,奋力追赶。
转眼间,几人已是赶到。袁清雨易生似是有恙,忙道:“易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中毒了,还是怎么?”她当即叶菩提喊道:“菩提,快给易大哥看看!”
叶菩提默不作声,双眼紧紧盯着远处青蟾、华修心二人,似是未有听见。
易生见她语气急躁,忙道:“清雨姑娘不用担心,适才得喻姑娘相助疗伤,在下已是无碍。倒是你们如此冒然而来,只怕是会有危险。”
袁清雨闻言,侧目向身旁的喻琉璃瞧去。喻琉璃似是未有注意,她见五位师妹赶来,缓缓迎了上去。
只见袁清雨小嘴微微一翘,神色不佳,对身后的袁溪风不满地瞪了一眼,似是在埋怨什么。
蓝秋心系华修心安危,当即问道:“易大哥,叶少侠,华叔叔他…”她循着叶菩提目光而去,惊叫道:“就是那紫袍怪人!”
蓝秋见青蟾对华修心如此举动,而易生、叶菩提二人却是在此远远观望,甚是不解,她心中焦急,已是快要哭了出来,道:“易大哥你们怎么不去…”
叶菩提见状,忙道:“姑娘别急。”当下便将之前发生之事与青蟾来历,告知众人。
袁清雨奇道:“菩提,你这师叔也当真奇怪得紧。使毒的是他,解毒的也是他。”
蓝秋听闻叶菩提之言,面上稍有喜色,哽咽道:“那就是说,那个紫袍怪…叶少侠你的那位师叔现在正在救华叔叔了?”
叶菩提颔首道:“正是。”
几人正说间,忽听青蟾一声怪笑,“接着!”众人回首瞧去,只见华修心双目紧闭,被青蟾大力掷来。
易生见此,眉头一皱,当即道:“大家退后。”他一跃而起,双掌泛起红光。右臂在华修心肩头一搭,左掌顺势将其横翻,消去他向前之势。
青蟾伫立于倒塌的石洞之上,远远阴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青龙使’的弟子。”
原来青蟾适才一掷之中,蕴含极强的内劲,若是施力不当,不但会令华修心身中内伤,更会震碎接下之人的筋脉。
易生闻言,朗声道:“多谢应前辈施救,晚辈在此谢过。不知前辈究竟是为何人做事,又如何认识我家先生?”
青蟾一脸狞笑,未有搭话。他双眼将众人一扫,最后停留在公冶白之上,低声道:“果然…”只见他脚下一移,转身便是要走。
忽听喻琉璃冷哼一声,“哪里走!”她玉足在山石间一点一抵,身子便如纸鸢般,向前飘去。
易生隐隐瞧见青蟾面上带着一丝诡笑,暗叫不好,喊道:“喻姑娘小心!”当即脚下运劲,急忙赶去。
果见青蟾蓦地回身,指尖弹出一事物,来势极快。喻琉璃本就是当头迎去,如何能躲开。易生大喝一声,奋力将喻琉璃推开,眼见那来物就要刺中其胸膛。
易生只觉面前突然飞来一人身影,拦在自己面前。那人与易生相距甚近,两人鼻尖已是几近要相碰。四目相对之下,易生发觉此人竟是袁清雨,当即喊道:“清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