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叶小东借用过来,以来是让那些高手屁颠屁颠跑过来找虐,这第二嘛,也有几分让对联名副其实的意思。
那常氏兄弟黑着脸不发一言,无尘虽是苦笑,但也时不时地朝着这两杆大旗瞟去,心中五味杂陈,当真是复杂得很。
一行人午时打过了尖,只听得一阵驼铃响,尘上飞扬,后头又有一大队沙漠商队赶了上来。
待得渐行渐近,只见数十匹骆驼夹着二三十匹马,乘者都是回人,高鼻深目,满脸浓须。头缠白布,腰悬弯刀。回族商人从回部到关内做生意,事属常有,陆菲青也不以为异。突然间眼前一亮,一个黄衫女郎骑了一匹青马,纵骑小跑,轻驰而过。
陆菲青眼光不差,叶小东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位少女。只见那人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实在是大漠之中少有的美人。
李沅芷自幼生长西北边寒,见得此等女子却瞧得呆了。那少女和她年事相仿,大约也是十八九岁,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革履青马,旖旎如画。那黄衫女郎纵马而过,李沅芷也情不自禁的催马跟去,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黄山女郎,自然便是天山双鹰的徒弟,人称“翠羽黄衫”霍青桐了。
霍青桐见一个美貌的汉人少年痴痴相望,脸一红,叫了一声“爹!”
一个身材高大、满颊浓须的回人拍马过来,在李沅芷肩上轻轻一拍,说道:“喂,小朋友,走道么?”李沅芷“唔”了一声,还没会意自己女扮男装,这般呆望人家闺女可显得十分浮滑无礼。
霍青桐只道李沅芷心存轻薄,手挥马鞭一圈,已裹住她坐骑的鬃毛,回手一拉,登时扯下了一大片毛来。那马痛得乱跳乱纵,险些把她颠下马来。黄衫女郎长鞭在空中一挥,辟拍一声,扯下来的马毛四散乱飞。
李沅芷心头火起,从怀中摸出一枝钢镖,向黄衫女郎后心掷去,可也没存心伤她性命,镖一出手,叫了一声:“喂,小姑娘,镖来啦!”
霍青桐身子向左一偏,待钢镖飞至身前丈许,手中长鞭一卷,鞭梢革绳已将钢镖卷住拉回,顺手向后一送,叫道:“喂,小伙子,镖还给你!”
一股劲凤迎面而来,钢镖直向李沅芷胸前飞去,李沅芷略一伸手,便将其稳稳接在手中。
沙漠商队人众见了她这手马鞭绝技,都大声喝彩。
霍青桐父亲却脸有忧色,低声向她说了句甚么话。她随口答应道:“噢,爹!”也不再理会李沅芷,纵马向前,数十匹驼马跟着绝尘而去。眼见他们追过李夫人所乘骡车和护送兵丁,尘沙扬起,蹄声渐远。
李沅芷心里好不高兴,拍马追上骡车去和母亲说话解闷,低下头来见坐下马儿鬃毛乱成一团,当即追上了曾图南,道:“曾参将,我的马儿鬃毛不知怎么地了,真是难看。”说着,便一边嘟起了嘴。
曾图南知她心意,道:“我这坐骑不知怎么搞的,今儿老是闹倔脾气,说甚么也制它不了。小姐骑术好,劳你的驾,帮我治一下行么?”
李沅芷谦逊一句:“怕我也不成。”两人换了坐骑。曾参将那马其实乖乖的,半点脾气也没有。曾参将还不忘赞一句:“小姐,真有你的,连马也服你。”
叶小东看得心中好笑,没想到这李沅芷吃了次亏,却是在自己家参将身上找回了场子,那无尘三人与陆菲青也是一般感觉,只不过碍于身份,强自忍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