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叹了口气,道“无论怎样说,王秀都是立了功的。”
张启元嘴角一抽,自己似乎忘了王秀破敌这茬,原本以为这家伙远离政治心,要消停几年,他能后来者居,却没想到老天都帮这厮,那帮横行河北、京东的盗匪难道是吹出来的?怎么那么不经打?
不过,他转念一想,一场大战即将打响,宋江那群贼寇要能破了利国,把王秀给宰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有些别扭,急忙压下了胡思乱想,沉声道“徐州危机,王黼被鄙人摆了一道,肯定暗阻挠各地支援徐州剿匪。殿下,应奏请陛下令京西大军火速增援。”
赵桓用欣赏地目光看着张启元,足智多谋又兼有公心,他越发地喜欢,温声道“卿家说的是,明日我奏章。”
耿南忠吃味地看了眼张启元,脸是带着微笑,但眼却又多了几分忌惮。
张启元和耿南仲离开,赵桓来到朱琏的寝宫,见朱琏正在织锦,一旁放着一叠小报。急忙走过去要拉朱琏的玉手,笑眯眯地道“娘子,你身怀六甲别太操劳了。”
朱琏见赵桓进来,轻轻躲开赵恒的手,顺手拿起一张小报,莞尔一笑道“看官人说的,妾身哪来的那么多娇贵。”
她在午膳时连连呕吐,经尚宫局药膳女官把脉,她又怀了。赵桓未来时,她边看着王秀的事迹,边回味两个月前王秀回京办事,她再也忍耐不住相思,冒着天大的风险,在东宫内侍张泉的配合下潜出东宫,出现在王秀的面前,让王秀惊讶的半天没有回过神。
现在回想起来,还不由地一阵心惊胆战,两个时辰的外出,几乎把青君和张泉吓死,她回来后也心惊胆战半天。
“你啊!总是不珍惜身子。”赵桓被朱琏躲过去,不由地苦笑连连,却不敢用强。
“这些小报官人都看了?”朱琏眉头一挑,脸蛋红晕渐渐淡去。
“嗯。”赵桓有些不爽利的感觉,朱琏对王秀太关注了,已经到了让他吃醋的地步。
“官人还要沉住气啊!”朱琏淡淡地道。
赵桓诧异地看着朱琏,笑道“娘子好见地,张卿家也是这么说。”
“这潭水太混了,可惜官人没有抓住王秀,无法从容布局,大好机会,只能看着别人得利。”朱琏幽幽一叹,手没有停,不断翻弄小报。
“哦,娘子不用费心,一切都在掌握。”赵桓听朱琏口气,一腔子酸劲全化作柔情,原来朱琏力荐王秀都是为了他,目光真的柔和许多。
“妾明天进宫给娘娘请安,还有一些没有纺出来,官人先去忙。”朱琏看了眼方便的纺织机。
赵桓知道朱琏亲手为郑皇后和刘妃织锦,这也是为了他在宫的人气,这两位主在赵佶那,绝对能说话,不由地心感念。
他哪里知道自己转身的那一刻,朱琏美眸既有失望,又有担忧,更多的是深深地思恋。
却说,王黼也没有消停,他是得宠不假,但开封内外沸沸扬扬传开了,已经开始从映射到直指他本人了,正如他发动的民间力量一样,这股子汹涌的潮流,让他也畏惧不已。
如果说,赵桓面对民间暗潮左右支绌,还能保持从容,那是因为人家是正统嫡子,没有大错你只能造势,不可能**裸拿下,赵佶是要脸面的,还要顾及天下悠悠众口。
他不一样了,一个外臣而已,在宋江盗匪气焰嚣张时,朝廷下正没个出气的地方,一旦事情闹的不可收拾,说不得赵佶会把他拿出来做替罪羊,林灵素不是个鲜活例子?
梁师成的态度很暧昧,支持他不假却不出面,对待吴家的事又不太心,看来这老家伙老有数了,却扣扣索索的不表态,难怪别人传言其欣赏王秀。
不得已只好入宫请罪,把吴家欺行霸市的事交代了,尽可能为自己开脱,也把事态望个人引。“看来吴家打着卿家的旗号,做的实在过分。”赵佶淡淡地笑了。对他来说,一个小小商人家族,扯虎皮的屁大点的事不了台面,不是仗着宠臣的权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能谋他的江山,关键是交通盗匪,这触动他的逆鳞。王黼痛心疾首,义愤填膺地道“臣大姐嫁给吴家,那些小辈拿着臣的名头胡作非为,实在是该杀。但臣自幼是大姐照料的,难以抹开情面,吴家绝不敢做大逆不道的事,还望官家明断。”在非正式场合,他的称呼较随便,见赵佶态度是温和的,他不免起了几分侥幸,开口袒护看看赵佶态度,再做下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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