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无戏言。”
“难道王大人真要蛊惑人主?”张启元脸色不善地道。
耿南仲目光闪烁,摸不清张启元套路,这厮在近日主动帮王秀说话,又是持主战态度,怎么今天完全转个个?
“难道卿家有军情?”赵恒不能不关心,他这段时间几乎把强大的西路金军忘了。
王秀摇了摇头,平静地道“没有军情,只有根据战局的判断。”
耿南仲哼了声,不屑地道“没有军情妄自菲薄,直阁真是将才啊!”绝对的羞辱,称一个士人将才,简直是公开地挑衅,连张启元也投去不满地目光。
王秀无动于衷,连看也不看耿南仲,仿佛这个人是空气,一点也不如他的眼界。
赵桓也撇撇嘴,不悦地道“朕宣召卿家觐见,是为了浮桥交战事,别的还是不要多说。”
王秀脸色平静,淡淡地道“陛下,不出十日,粘罕必然会南下侵扰,还望陛下做好准备。”
张启元眼皮子一跳,暗自吸了口凉气,暗骂王秀猪油蒙心了,这可是大大的把柄。
耿南仲大喜,他正为抓不住王秀话柄发愁,这小子滑得跟泥鳅一样,哪想到竟然犯了糊涂,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断不能失去,立即呵斥道“胡言乱语,你有何凭证,敢说粘罕南下?如今南北盟好,虏人主力撤退,他们必然会知会粘罕撤军,还不速速退下待罪。”
张启元却迟疑不定,他知道王秀每次看是冒险,细细分析实则深思熟虑,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难道有什么算计,他强忍心思让自己冷静。
赵桓目光冷峻,紧紧盯着王秀,生硬地道“十日内必有官塘,卿家还真敢说,难道这又是判断?”
“难道陛下忘了,当年臣侍从陛下登城退水?”王秀毫不避让赵桓眼神,口气同样滴冷峻。
赵桓倒是吸了口凉气,那一刻的连珠雷,实在让他印象深刻,王秀说退水退水,一点也不含糊,他不免心里嘀咕,难道他真是仙真转世?能预见未来?似乎有点扯淡。
耿南忠见赵恒犹豫,生怕软耳根的官家怯懦,立即朗声道“陛下,王秀妄自菲薄,臣以为让他去浴室院待罪自省。”
王秀瞥了眼耿南仲,嘴角划过讽刺意味地笑,不屑地道“陛下,臣说十天太长了!”
张启元瞪大眼睛,差点没被王秀吓死,你王大郎脑袋秀逗了?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
耿南仲双眼又是一亮,转首瞪着王秀,厉声道“大胆王秀,竟敢戏弄谣言,你该当何罪?”
王秀眉头一扬,淡淡地道“两三日内,没有河东官塘,臣立即挂冠,用不言仕途。”
赵恒当即愣了,王秀目光锐利,语气坚定,完全不像胡言乱语,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你下不要被他蛊惑。”耿南仲脸色非常难看,他也有点慌了,王秀身散发的自信,让他失去了方寸,不由地看了眼张启元。不能不承认,他逐渐不满张启元,但对这厮的智谋还是欣赏的,希望能从张启元眼看出点东西。却失望地发觉,张启元的双目迷茫。
“卿家这么肯定.。这个、这个。”赵恒心惊胆战,不知说什么好。
王秀脸色极为平静,用低哑地声音道“陛下,臣愿为陛下率军守卫大河,决不让粘罕过河。”
赵恒沉沉叹了口气,他也搞不清状况,再也拿不了主意,目光也情不自禁转向了张启元。
张启元很矛盾,心紧张地分析王秀意图,他可以断定,所谓的粘罕南下,必然是王秀的政治赌博,如果不从十日降到两三天内,他还不敢判断。现在的问题纠结是,王秀到底要干什么?政治自杀还是另有目的,他觉得自己在迷茫抓住一点。从宫门一直到现在,王秀始终强调外放,兵不厌诈啊!往往强烈要求的是假象,退而求其次的东西,才是真正目的,但有些事却其恰相反。他迷茫地双眼有了一丝清明,慢悠悠地道“虏人两三日不到,一旦误判,王大人万死不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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