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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谷里的磨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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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不是不想再次逃入那个小空间,而是她和男修的修为实在相差太多,跟男修打斗的时候,哪怕是用爆破雷逃走的时候,她都有一种自己在他全盘监视下的感觉,这是这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她第一次消失可以解释说是用高阶隐身符,第二次且不说在那个男修的监视下,她能不能逃走。就算逃走了,在一个高出她修为太多的男修眼皮底下再次逃走,那么她就肯定瞒不下自己身上异宝的秘密了!

高阶隐身符对他们来说或许不稀奇,可异宝对于任何修者来说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谁知道那个门派会使用什么手段把自己搜出来,那空间是不能移动的,她待在里面就跟坐牢一样。杜若不会傻到相信,这块连自己都不清楚来历功能的玉佩,可以永远不被任何人发现。这组织连一个小小的抓人的打手就有这么高的修为,那么组织的高层领导呢?

她来修真界不过十年而已,对这个世界了解不深,而那些人都是活了几百上千年,甚至可以说是无数次死里逃生的老怪物了!杜若从来不敢小看他们的智慧。她赌他们找了自己一个月,找到她的时候并没有马上杀了她,而是抓她回去,那么这组织就不会轻易杀了自己。只要小空间不暴露,她还能伺机逃走,但一旦小空间暴露了,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杜若一声不吭的任那女子拎着去了所谓的天字甲五号房。说是天字号房,其实就跟牢房差不多,四周皆是石壁,房里只有一张床,那中年女子把她丢到地上之后就走了。

杜若起身坐到了床上,仔细打量着四周,似乎是很普通的石头。她试探的用指甲轻轻的刮了一下,果然刮下很多粉末,杜若低头望着地面,也是普通的青砖吗?她试探施力用手指轻轻的一按,果然掉了不少小碎粒下来。不过杜若也没有继续试探下去,她初来这个地方,对这里完全不了解,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多吃苦头。

坐在床上无视的望着墙壁,杜若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值得别人这么煞费苦心的对付自己!她要去买种子那是临时决定的事,就算那人早就买通了丫鬟把衣服给换了,那么车夫呢?连她都不知道师叔准备给自己配灵兽车,他却能在短时间把车夫、灵兽车都给换了……这等手眼通天的手段,除非夫子能立刻接了她离开,然后马上把那个人揪出来处理了,不然她永远都不可能逃掉。没有充分的证据,夫子真的会为了自己处置那个人吗?杜若对陷害自己的人已经有了大致的框定,毕竟她到云雾宗之后也没有接触过几个人,再除去有本事干这些事的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几个人中的一个——或者几个都是……

而那些所谓的师兄师姐保护,杜若苦笑,她从来没信过。大家都是炼气期,遇到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除了爹爹之外,她不会豁出命去救任何一个人,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又怎么会傻傻的相信别人能做到呢?抓她的男修能这么轻松的避开爆破雷,除非夫子亲至,否则就算萧师兄来了,也斗不过他吧?

那害她的人之所以前几天不动手,就是在等自己腿好吧?那人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证明是她自己跑掉,而不是被人抓走的理由。她的腿不好,就不能四处走动!只是他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自己呢?把她送到这个变态的地方干什么?或许——他在顾及谁?是夫子?

发了半天呆之后,杜若见左右静悄悄的,干脆打坐精修,检查下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一下子精力这么好。片刻之后,她震惊的睁开眼睛,她居然已经是炼气第八层了!还差一点点就要进阶到第九层了!是因为吃了那瓶药的缘故嘛?是一种功力催进剂吗?所以自己之前才会那么难受?想起那个老巫婆变态的笑声,杜若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那老巫婆给自己吃了什么药?杜若回想起当时的场景,她不禁有些后怕,听那老妖婆的意思,似乎她吃的药还是特制的,貌似很九死一生的玩意……

后悔吗?杜若自问,或许自己应该待在小空间里不出来?杜若摇了摇头,不,她并不后悔,小空间不是万能的。她出了那个小空间,不过一分钟左右就被人抓住了,显然那些人在自己身上动了手脚,除非自己能一辈子待在空间里不出来,不然总会被人抓住的。难道真一辈子待在那个死气的沉沉的空间里?别说一辈子,她待了一个月就快疯了!那地方偶尔进去修炼,可以增长修为,但长期在里面,除非是闭关,否则不可能增进修为,只可能产生心魔!杜若很怕死,但她更怕那种一个人在死气沉沉的空间里绝望等死的感觉,那比死还可怕!

难道她还指望夫子哪天能路过自己身边,她跳出来让他救自己?先不说那个害她的人肯定布置了后手,让大家觉得自己已经一去不回了,就算等到了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她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出现?她能信夫子不会抢自己异宝吗?就像一个手里抱着一千万的孩子夜晚独自一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任何一个成人瞧见了,会高尚的不去抢他的钱吗?或许夫子不会杀了自己,也不会抢走自己的宝贝,但肯定会囚禁自己一辈子,让自己不停的提供灵泉,这个跟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修真者要比远比普通人无情,这点杜若早就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个不是修者心性问题,而是人性问题,正如现代社会有很多人都会善待娇养宠物,但试问真正有几个人能把宠物真的当成人一样看待?宠物终究是宠物,就像高阶修者对待低阶修者一样,就算有怜悯,也是高高在上的怜悯,可人究竟不是宠物。别说她疑心太重,夫子、师兄,哪怕是爹爹,都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她,她信爹爹不会害自己,但她真的无法完全相信夫子和师兄,毕竟她对他们的信任也是有余地的,又怎么能苛求他们拿真心对自己呢?人心所向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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