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模型中，物质与反物质其实有部分接触的，物质与反物质接触必然会湮灭，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足以毁灭整个宇宙，然而这种情况并未发生，为何？”

“这就是原力？”

“这就是原力！原力就是物质与反物质之间抵抗湮灭的力量，正是因为有了原力，宇宙才会诞生，这就是为什么原力被称之为原力。原力抵抗湮灭，它来自混沌，却又在抵抗着物质回归混沌，原力就像是混沌本身‘人格分裂’出的‘意志’！”

松鸣汗流浃背，脑洞大开，如见星辰大海：

“难道说宇宙中的生命都是混沌本身的意志体现吗？”

周鸿一说道这里，早已激情四射：

“没错！因为宇宙不是稳态，宇宙因为大爆炸的惯性在扩张，但是无论是‘气球表面’的星辰界，还是‘气球内部’的反物质墟空，正反粒子的总量是一定的，因此总有一天宇宙势必因为膨胀过度而裂开，混沌鱼贯而入，吞噬原力，物质与反物质随之湮灭，回归混沌。在这种必然的结局面前，原力作为一种抵抗湮灭的意志，创造了具有主观能动性的生命意识，藉由生命从宇宙之外的混沌里汲取力量，改变宇宙结局。”

松鸣皱眉：

“但是根据您的模型，武士从宇宙外借混沌的力量，难道不是在加速宇宙的毁灭吗？”

“你很聪明！武士只能从混沌借来能量，却无法借来物质，这直接破坏了物质界的能量守恒，也就是说修道本身一定会加速宇宙的毁灭。但是不用担心，科技同样如此，只是过程相反罢了，科技最终会创造出反物质引擎，将本宇宙的物质和反物质一点点地湮灭掉，从内部腐蚀宇宙。但是人类不是白痴，我们之所以不惜加速宇宙的毁灭，来发展武道和科学，目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人类有能跳脱这个宇宙，如同我们现在想跳脱太阳系这座孤岛一样，这就是生命进化的本能。”

汗水浸湿了松鸣的衣衫，然而脑海中却是如星空般的豁然开朗，清明澄澈。

活到直到宇宙的尽头——他突然想起自己这个如玩笑般的梦想，在理论上，居然真的有可能发生！

松鸣眉头一紧，突然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不对，宇宙的物质和现象种类远远超过这十种，为何武士吸收原力转化道力只有十个元道可以选择，不说武士，就连原兽开元也只有十种可能，而且还不能重合，如此复杂完整的规则，难道也是原力本身的性质？”

周鸿一抬首抚须：

“是的，你想说什么？”

“也就是说原力是混沌的意志这句话，不仅仅是一个比喻，而是混沌真的拥有‘意识’？靠，我可一直是个无神论者啊，这他妈难道不是上帝吗？”

因为世界观突然被颠覆，胸中震惊没法发泄，松鸣一时没能注意场合，爆了粗口。

周鸿一负手望天，面露敬畏之色：

“是为天道。”

……

随后，周鸿一取消了为新生提供专业指导的计划，见众多弟子睡得正香，不忍宣布下课，给松鸣一个拜拜的手势后，便转身离开。

天色将晚，星辰渐明。

松鸣浸透全身的汗水此时被凉风吹干，他激动地久久说不出话来，见老师快要走远，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追了上去：

“老师，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周鸿一停下脚步：

“你说。”

松鸣鞠躬：

“学生想请您帮我选一个专业。”

周鸿一闻言不语，从袖中取出一枚骰子，黑石制，十面体，十面共刻着十道专业的名字，每个武士只能从中选取一道来修习，旷古至今，无一人可以例外。

此十道分别为：清水道，烈火道，千金道，土石道，风流道，雷霆道，鸣音道，光影道，虫兽道，草木道。

“手掌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