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瑾将门窗都锁好,然后又房间里简单摆了一些机关,这才躺下睡了,半夜,听到一阵嘈杂,像是有官兵来访,闹腾了半天,还拿着指令要搜查整个酒楼,不知那掌柜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将那群官兵给打发走了。
柳风瑾心中暗笑,不管怎么说,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算真有人来查房,她也不怕,正暗自庆幸,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柳风瑾想了想,道:“谁?都睡下了,到底什么事?”她粗着声音,学做男声。
外头道:“客官,我是这客栈掌柜,请开门,说几句话。”
柳风瑾犹豫了一下,将门打开, 见了一个中年人,四方脸,一撮小胡子,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富态,也很斯文,一看就是典型商人。
他见柳风瑾开了门,正想进来,却被柳风瑾堵了门外,道:“掌柜,有什么事,就外头说吧?”
那掌柜文雅一笑,道:“客官,刚才官差来过了。”
柳风瑾不以为然,装作很困样子,打了个哈欠,道:“那是你们店家事情,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窝藏了什么朝廷钦犯,不要打扰我休息。”说完就要关上门。
但是那掌柜用手撑着门,从怀里拿出一张告示,道:“客官可曾认得这画上之人?”画上正是柳风瑾。
那掌柜又道:“好这次巡查领队受我多年好处,卖了个人情给我,没有将整个客栈翻个底朝天,这样也就不会影响我生意了。客官想想,这画上之人,您认识吗?”
柳风瑾笑了,道:“不认识。这画上之人是女人。而我是个男人,何况……”
那掌柜意味深长地看了柳风瑾一眼,道:“何况什么?”
柳风瑾笑了,道:“何况这人脸上有这么一颗明显黑痣,我脸上很光滑。”她伸手那画像上指了一下。
那掌柜回头看了那张画像,有些吃惊,但是仍旧笑了笑,道:“那下叨扰了,只因客官相貌俊美,让人误以为是个姑娘家。多有得罪。客官好生休息。”说完,替柳风瑾关了门。
柳风瑾感到一阵虚惊,重躺回床上。但怎么都睡不着。
“我必须离开这里,马上!”柳风瑾心道,说完便爬起来,想要收拾一下盘缠,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心想:现正是风声紧,连客栈掌柜都能怀疑到我身上,何况阿九他们,恐怕现想找我不止一批人!这掌柜恐怕已经对我留心,现恐怕只是怀疑。我若是这样仓皇而走,他就印证了自己猜想,马上就会暴露自己。
且说。慕容泽初不见了柳风瑾,一时又不找,急忙派了人四处查看,仍旧一无所获,这才气冲冲地回了皇宫。
牡丹见了他神色不对。冷笑,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难道主子费心机也没讨得那女子欢心?”
慕容泽初冷道:“我没功夫听你这样冷嘲热讽,记住你身份!如果你觉得不爽,可以滚!”
牡丹道:“现可不是动怒,意气用事时候,柳风瑾走丢了,这可是件大事,难道主子这时候还有时间和我一个女人计较?”
慕容泽初也不惊讶牡丹为何知道柳风瑾逃走消息,他暗自调派人手,动静虽然不大,但是逃不过牡丹眼睛。
“那你还不下令去追?”慕容泽初冷道,之前牡丹及她组织一同效忠于柳芙蓉,如今柳芙蓉已死,不知临死之前和牡丹做了什么约定,竟然让牡丹听令于自己,二人一直是亦友亦仆关系,虽然观念不同,但是总体利益一致。
遇见柳风瑾之前,慕容泽初算得上浪荡公子,有着权贵一切骄纵习性,加上柳芙蓉宠爱,他以往行径十分风流,都是年少之人,和牡丹一来二去便有了很多暧昧不明事情,这牡丹也交付身体之后,将心也给了慕容泽初,所以见到他对柳风瑾这般上心,女人敏感让她感觉到这是个巨大威胁,因此对柳风瑾十分仇视,明里暗里都想着对柳风瑾不利。
牡丹阴奉阳违地答应着,道:“殿下放心,我们暗香阁不是浪得虚名,不过暗香阁是杀人为主,可不是找人啊。”
正说着,一个娇柔声音传来了,道:“哟,怎么这么大火药味啊,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
来人正是胭脂,之前也是畅春园里隐身,据说也当选了一届花魁,名义上是被慕容泽初包养了,实际上则是受命于柳芙蓉暗中保护慕容泽初。
牡丹知道胭脂和慕容泽初关系暧昧,自然也就没有好脸色给她看,道:“哟,这是什么风给你吹来了?怎么一股鸡屎味儿?难不成花魁出现了,你就坐冷板凳了?看来那些嫖/客眼光真是高啊。”
胭脂笑道:“姐姐这是吃醋了?什么嫖客?我客人从始至终只有九殿下一人,我将身子交给殿下时候,还是清白雏儿呢,所以,殿下才这么多年对我念念不忘,这就是旧情,不像姐姐……咱们姐妹从小长大,姐姐男人,我知道,那真是十个指头都数不过来啊,而且,姐姐好像以前还怀过孩子……”
牡丹正欲发作,嘴里骂道:“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