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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意外横生,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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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头,各表一枝。临州这边皇后和元倾帝刚刚逃过一场精密的连环刺杀,而此刻的京都皇城,却是陷入一种紧张而诡秘的气氛之中。

巍峨华丽的恭亲王府,处处彰显着大气与磅礴,假山流水,山石林立,落英缤纷,如同暖春。淡淡的清香飘入窗户,与金珐琅九桃小薰炉中燃放的熏香融合,散发出符合季节的灼热与沉重。楠木嵌螺钿书桌旁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束发金冠,眉目俊朗中透着沉稳历尽风雨沧桑的淡定,宝蓝色五蝠捧寿团花纻丝直裰加身,勾画出他健壮修长的身影。微微一抬头,显入眼帘的是一张成熟俊美的容颜。

此刻他面容凝重,看着手中一张小字条,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后,他眼瞳内飞跃一道快光,似恼怒,又似松了口气。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皱眉。

“何事?”

“王爷,邱先生求见。”

恭亲王沉凝的眉目一下子松懈开来,语气带着几分欣悦和急切。

“快请进。”

不一会儿,外面走进来一个青衣道袍的男子,面容俊秀儒雅,漆黑的瞳仁却泛着精光,让人不可小觑。

“邱池砚见过王爷”他恭敬有礼的朝着恭亲王拱手一礼。

“邱先生不必多礼。”恭亲王虚扶了一把,眉目略显温和。邱池砚,右相赵临风的谋士,才学满腹,心机深沉,谋略过人。

“谢王爷。”邱池砚也不客气,淡笑的坐到一旁的黄花梨透雕鸾纹玫瑰椅上,举止随意,看起来似乎有些不恭。可恭亲王对于他这种散漫的态度丝毫没有怪罪,似乎已经见怪不怪。

“先生来得正好,本王正好有事想请教先生…”

邱池砚淡淡的笑了笑,“刺杀失败了?”他端着素面淡黄色琉璃茶盏,淡淡的打断恭亲王的话。

恭亲王眼瞳浮现一缕惊诧,眼底划过暗芒,面色却带着几分敬重。

“先生果然消息灵通。”他沉了沉眼眸,“看来那礼亲王妃也不足以担当大任。”

邱池砚轻笑着放下茶盏,语气轻松自在。

“与皇后比起来,她的确是不堪一击。”那个蠢女人,妄想与皇后并肩,简直是不自量力。虽然他是赵丞相的谋士,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皇后,他心中倒是真的佩服得五体投地。礼亲王妃其实也算是个奇女子,可惜她太高估自己了。

他叹息的摇摇头,世间怕是再难找出如皇后那般睿智美貌的女人了。脑海中忽而涌现凌汐涵那张冷傲脱俗的脸庞,他扬了扬眉,那个小女娃倒是不简单。不过几个月时间,就将天下第一庄的生意扩充全国三分之一,实在是不简单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眼角余光瞥到恭亲王眼眸刹那的迷茫,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王爷在想什么?”

恭亲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回过神来。

“皇上随身携带的暗卫已经被我们的人全都杀了,皇后…”他眼神轻微的闪烁了一下,才道:“皇后似乎又发病了,武林那边也不太安静,只怕有得闹了。”他眼中莫名的沉重,右手五指下意识的弯曲,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恭亲王眼神的变动没有逃过邱池砚的眼睛,他故作不知。

“虽然我们损失惨重,可是不见得有坏处。”

“哦?先生有何妙计?”恭亲王眼中带了丝笑意的看向邱池砚。

邱池砚眼神平静,“据我所知,礼亲王欧阳痕也在临州。他可是一向与皇上不对牌,此次凤天歌搅得江湖大乱,皇后一个人力不从心,再加上一个难对付的欧阳痕,只怕皇上自顾不暇。”

恭亲王皱眉,欧阳痕一直觊觎皇后美貌,这么多年了还是死性不改。

“先生便忘记了,太子也在临州。”

邱池砚笑的自信而淡然,“可是宁怀王也在临州。”

“你是说?”恭亲王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邱池砚也不再多说,他站起来,对着恭亲王再次拱手道:“王爷,丞相让在下告诉您。皇上和皇后虽然在临州,但是京城的动向他们必然知道。皇上深谋远虑,必定会有所准备,据线报,安亲王已经快要抵达京城。丞相已经派人去阻止他了。我们此番接二连三的举动已经打草惊蛇,如果让他们找出证据来,对我们可就大大不利了。”他顿了顿,沉声道:“皇后如何不打紧,只要皇上没命回京,太子不能及时登基,那么王爷您就大事可成。无论如何,王爷您都是皇室宗亲,由不得他们反对。至于睿亲王府那边,王爷你尽可放心,在下定然会安排好。”

恭亲王沉稳的点头,“有劳先生了。”

邱池砚淡淡而笑,“王爷客气!”他眼睫微闪,压低了声音。

“王爷,在下听说,世子也近来似乎与王爷不睦。”

恭亲王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哼了一声。

“那个逆子!”

邱池砚淡笑着说道:“王爷不必生气,世子爷年轻气盛,又单纯仁慈,只是对王爷您有所误会而已。只要王爷善加引导,假以时日,世子必然会明白王爷的苦心。”

恭亲王脸色和缓了一些,他如何能不知道邱池砚今日来最大的目的便是提醒他多多注意自己的大儿子,别被他钻了空子,坏了大事。他点了点头,“嗯,先生出来时间也久了,丞相那边可能等得急了,本王就不强留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邱池砚自然知道自己的多少都让恭亲王有些不悦。无论自己的儿子如何,那都是他的亲生儿子,自然容不得一个外人来说东道西。

邱池砚也不在意,“在下告辞。”他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迎面碰上一个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的俊秀少年。他脚步微顿。

“见过二公子。”

萧少贤淡淡笑道:“先生是来找父王的吗?”

邱池砚也笑道:“朝中不平,王爷乃是朝中栋梁,我家大人特命我前来拜访。”

萧少贤装作没有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依然笑得和煦。

“哦?那父王现在在书房吗?正好,我有点事情要找父王商量。”

邱池砚眼眸晃过一道快光,“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转过身来,邱池砚淡笑从容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这个二公子不简单,心机深沉绝对不可小觑。

萧少贤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高深莫测,转身走进了书房。

他们都没有发现,走廊拐角处,走出来一个华贵端庄的美貌妇人,一双美眸看着紧闭的书房,眼底满是黯淡。

“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担忧了唤了一声。

恭亲王妃凄凉一笑,“他还是要一意孤行…”

丫鬟缄默不语,恭亲王妃缓缓抬眸看向远处迎风绽放的迎春花,眼眸迷离似春晓云雾。

“四十多年了,他还是放不下那个本就不属于他的皇位吗?”结发夫妻多年,她焉能不知道恭亲王心中所想?祖辈们的恩怨早已过去了多年,他还是不甘心,硬要以卵击石。他当真不怕整个恭亲王府都被他连累吗?

再说邱池砚离开恭亲王府后,快速的来到右相府,直接进了书房。

“大人。”

右相赵临风坐在书桌旁,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并不显得老态,穿着暗青色刻丝长袍,深沉的颜色再配上他轮廓刚硬的脸以及精明的眉眼,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着一种阴沉而恐怖的气息,望而生畏。

“回来了。”低沉的嗓音波澜不惊,那双深沉的眼睛暗沉不见底,让人一看就知他心机深沉不好对付。

面对赵临风的时候,邱池砚没有对恭亲王的随意和散漫,而是一种敬重。

“是。”

赵临风淡淡瞥了他一眼,“你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他古井无波的声音仍旧听不出一丝情绪,却让一向淡定自若的邱池砚更加的谨慎和小心。

“大人,属下觉得…萧少贤没有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恭亲王没什么主见,根本不足以成为威胁,反倒是这个萧少贤…

“属下听说,他和平阳侯的妹妹华容郡主走得很近。”

赵临风看着他,忽而轻轻笑起来。

“池砚,你跟着我多久了?”

邱池砚皱了皱眉,“十二年。”

“十二年呐…”赵临风似乎有些感叹,“依你之见,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精明睿智,心机深沉,谋略过人,果决狠辣。”邱池砚中肯的说着。

“嗯。”赵临风似乎很认同的点点头,“没错,连老夫都不得不承认,皇上乃是少见的圣君。”

“大人?”邱池砚微讶的看着他。

赵临风又笑了笑,熟悉他得邱池砚却在他眼中看到了森冷之色。

“只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他语气陡然变得阴森,“自古郡王无情,咱们这位皇上倒是个痴情种子。”他言语之中说不出的嘲讽。

邱池砚沉吟一会儿,“大人的意思…杀皇后?”跟着赵临风多年,他自然明白赵临风心中所想。顿时眼眸一亮,“大人英明,只要皇后死了,皇上必定会一蹶不振,对咱们可是大大有利。”

赵临风冷哼一声,不屑道:“萧家的男人,全都败在一个女人身上。”

邱池砚有些讶异的看着赵临风,为他说这句话时的鄙夷和恨铁不成钢。似乎不止是对皇上,更是对某个怀有希望最终发现那个人让他失望而愤恨的不甘心。他一直知道,赵临风对当今圣上和皇后都有一种莫名的恨意。这种恨意仿佛积压多年,那种滔天的怒火和几欲将他们毁灭的恨意让他除了诧异就是疑惑。

平心而论,当今圣上的确是个英明圣君,皇后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就算是赵临风利欲熏心,想要称霸天下,也不该对皇上和皇后那般痛恨才对。

难道说,他跟皇上和皇后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沉思的瞬间,赵临风已经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池砚,你在想什么?”

邱池砚一惊,立刻回神,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的问道:“大人,恭亲王虽然是皇族宗亲,但是他为人优柔寡断,而且又多疑。您拥他为帝,难保他日后不会对你忌惮…”话到这儿,他便不再多少。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显。

赵临风眼里精光一闪,深深看了他一眼。

“恭亲王没有身为帝王的霸气,也没有皇上那般睿智决断。”他说到这儿,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他不过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真正想要扶上帝位的人根本不是恭亲王,而是…

邱池砚掩下眸中情绪,他早知道恭亲王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他不明白大人想要扶持上位的人是谁?

赵临风自然看出了他的疑惑,不过他现在不打算告诉邱池砚,并非他不相信邱池砚,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恭亲王府,萧少贤从书房出来后,就有小厮走上来交给他一张纸条。他打开来,清秀隽美的小楷映入眼底。

“昔日与君一别已有数日,妾朝暮思之心切,君可知否?杨柳依依归河畔,定情凤仙盼君见。”字字真诚带着深刻的眷恋和幽怨愁肠,以及丝丝缠绕入骨的忧郁。透过这张字条,仿若看见美人含泪,柔弱堪怜的摸样。

他嘴角一勾,眼中笑意流淌,踏步出了王府,很快便来到目的地。打开房门,一阵清幽的香味入鼻,令人心旷神怡。凤仙居是整个京都最大的酒楼,天字号雅间又是最好的房间,其布局构造精致华美,富贵却不显奢华低俗。简约大方又不是高雅幽静。其间各种摆设也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绕过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映入眼帘的是从承尘垂下的厚重又飘逸的紫色帷幔。微风轻拂,隐隐约约之中可以看见一窈窕丽人的身影静静而坐,似乎迷茫的遥望着远方。

萧少贤一手掀开帷幔,低低笑道:“怎么了?等得久了不开心?”

听到他的声音,女子的身躯猛然僵直,似乎非常激动,却仍旧忍着没有回头,淡然平静却含着丝丝黯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外面那么多名门闺秀排着队等着你青睐,我一个平凡女子如何能够让你惦记?你就是让我等得再久,我也不敢有丝毫怨言啊。”她微微侧眸,露出柔和美好的脸部线条,头顶上浅蓝色的纱帐飘飘浮浮,遮住了她的容颜。只是听那如空谷幽兰的声音,以及那如雪般的肌肤可以判定此女子必定国色天香。

“呵呵…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酸呢?”萧少贤目中有着戏谑的笑意,脚步轻缓的走过去,手指捻了女子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

女子低着头,红唇紧抿,似乎有些委屈。

萧少贤低叹一声,“别生气了,这段时间太忙,所以忽略了你,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他声音温柔,带着一丝丝宠溺。若是让其他人看见平日里风流的萧少贤竟然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对一个女子说话,定然要大跌眼镜。

见女子仍旧不说话,他低头凑近她耳旁,温热的气息染红了她的面颊。

“再过段时间,我就让父王去你家提亲,好不好。”他似真似假的说着,眼底极快的掠过一道光芒。

女子眼眸动了动,微微抿唇,心里有些复杂。面上却是娇羞的嗔了他一眼,“你又逗我了。”

萧少贤扬眉,“我何时骗过你?”

女子红唇紧抿,有些落寞道:“你身份高贵,可我…”她别开脸,柔弱中带着一丝坚韧。“王妃不会答应的。”

萧少贤皱眉,“我要娶你是我的事,母妃干涉不了我的婚事。何况若论门第,你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如何配不上我了?”

“真的吗?”女子小心翼翼的抬头,一阵风吹来,扬起的纱幔遮挡住了她眼中闪过的莫名之光。

“当然。”萧少贤将她抱进怀里,语气温和。“所以啊,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在家等我娶你过门就是。”

女子靠在他怀里,娇羞的用小手捶了他一下。

“你就会欺负我。”

萧少贤一把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唇边轻吻,调笑道:“我何时欺负你了?疼你都还来不及呢。”

女子羞恼的瞪着他,复又将头埋在他怀里,垂下的眼睑掩盖眸底如漩涡般的情绪。

七月的天气越发炎热,或许是与之相呼应,朝堂和江湖都不太安静。可是凌汐涵却不管这么多,自顾自的扩充自己的商业帝国。任京城的消息如雪花般传来,她也置之不理。反正有英明神武的元倾帝和睿智绝伦的皇后,以及那个妖孽的萧霆轩,她那点智商根本就不够用。

还有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凌汐舞,虽然凌汐涵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姐姐没什么感情,不过好歹也是一脉相承,她还是按照皇后的意思,发了信鸽回京城。忠义王府本来七个女儿,如今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剩下她和凌汐晴。虽然父王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凌汐云和凌汐宛始终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又如何能对她们的死亡而无动于衷?

如今多了一个凌汐舞,或许可以淡化他心中丧女的伤痛吧。

只是那个凤天歌,当真是不好对付。

正想着,一只鸽子落到了窗前。凌汐涵蹙了蹙眉,取下鸽子脚下绑着的卷筒,将鸽子放飞。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凌汐涵脸色陡然沉了下来。她转身出门,正好遇上走过来的萧霆轩。

“我…”

“我都知道了。”萧霆轩打断她的话,脸色微微沉凝。

凌汐涵挑眉,并不意外。

“我要去和州。”凌汐晴刚才传来消息,她在和州的商业受到一股势力的打压。酒楼、青楼、绸布庄、粮庄…均有受到创击,这是七天前的事情。当消息传来后,凌汐晴就第一时间赶到了和州。本来凌汐晴是打算不告诉她,自己解决当下的困难。可是对方的势力太大,她便是全力挽回,仍旧无法解决根本问题。迫不得已,她不得不传信给凌汐涵。

萧霆轩沉默着,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心中也对那暗中之人有了猜测。他知道凌汐涵对于冷家的商业花了太多心血,不能半途而废,所以他也并不打算阻止。

“风影和雪影死了,长宁手上的人手不够,我会让赤练调派暗卫保护你。”

凌汐涵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点了点头。

“嗯。”时间紧迫,她收拾好行李立刻离开。

萧霆轩站在门口,默默看注视绝尘而去的凌汐涵。身后,淡雅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和她一起去?”

萧霆轩砖头,皇后正看着他。他目光温软,微微笑了笑。

“她需要成长。”

皇后看着他半晌,而后叹息一声。

“这要是换了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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