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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狼吻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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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萧小人站在山崖间,面容憔悴地看着对面山上轰鸣如雷的洪水,那势不可挡的气势,令人失魂落魄。春雨缠绵,山风呼啸,虽然身上的狼皮,为他挡住了不少寒风,但是,他却仍然冷的直打哆嗦,那是一股发自心底的寒意。

萧小人现在几乎是体无完肤,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耶律青云不是个好先生,而且脾气暴躁。萧小人只要是有一招一式不称他意,轻则竹条伺候,重则刀棒加身。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即便是天赋极高、绝顶聪明而又过目不忘,但他毕竟是个孩子。如此高深的武学,即使是个成人,而领悟力又是超群的,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也未必能尽数学会。可是,萧小人却真的学会了,这说是个奇迹,不如说是林仁肇和萧蓝若从小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功底之故,还有他意外得到的几十年的功力。

萧小人一日胜似一日地更加思念自己的亲人,那种思念撕心裂肺,痛断肝肠。父亲慈爱的音容、母亲温柔的体贴、姐姐花朵般的笑颜,就连萧爷爷冷峻的目光,都是那样的亲切。每日里躺在冰冷的草堆里,萧小人一遍遍地回想着家里的温馨场面,欲哭无泪。

耶律青云真的是冷血的,尽管他知道萧小人已是伤痕累累,在不称意时,也绝不手软。但是,萧小人却从来都不会求饶,也不会哭泣。“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是外公和父亲常常教导他的一句话。

这时,耶律青云来到了萧小人的身后,道:“我们下山!”然后,将一捆又湿又沉的青藤扔在了萧小人的脚前。萧小人终于笑了,他居然不很费力地背起了青藤,随着耶律青云到了东南面的山崖。

只见一根青藤从一棵古松一直延伸到了崖间,耶律青云已经缓缓地随着青藤向下滑去。于是,萧小人也拉着青藤慢慢地向下滑去。山势非常陡峭,而且湿滑的难以落足。如果没有青藤相助,恐怕真的无法下去。萧小人低头看到耶律青云正在将自己身上的青藤接续在已到尽头的青藤之上,再往下看,云遮雾绕,深不见底,他不由浑身一哆嗦。

耶律青云道:“不要向下看!现在,下来吧!”当萧小人经过耶律青云身边时,耶律青云接过了他肩上的青藤,迅速地向下滑去。大约过了四个时辰的光景,数百丈的青藤,已然告罄,山势却已经平缓了许多。于是,耶律青云一边下,一边教萧小人该如何运用轻身功夫攀援岩石。就这样,在耶律青云的护卫下,两人终于下到了崖底。抬头上望,萧小人无法想象耶律青云在身负重伤的情形下,是怎样回到崖顶的?他如钢似铁的坚强意志,令人叹服。

细雨绵绵,千丝万缕的银线投落江心,点点滴滴,画着一个又一个的圆圈。

萧小人倚在船舷边上,眼望烟雨朦胧的江南。他知道过了长江,离家就越来越远了。今日,在“采石矶”渡口渡江时,他曾想逃跑的。可是,眼见耶律青云将周边的舟子杀死后,扔进了江里,只留下了一个船夫,逼令他渡江,下手之狠辣凶残,尤甚往昔,令萧小人心惊肉跳。

这时,由西向东顺流而下,飞快地驶来一艘乌蓬船。船头立着一个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样貌清俊。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横江而过的渡船,再看了看船夫,开口道:“船家!今日风大浪急,怎么赶着过江?”船夫有点张口结舌,语音颤抖地道:“没办法!不赶过江怎么保命啊!”耶律青云在船舱里听到两人的对话,探头向外一看,正好看见乌蓬船擦舷而过,船头之人正是“白鹿洞”的樊若水。

樊若水自大师兄身死后,常常内疚于心。数月以来,他一直在长江两岸徘徊,希望老天有眼,能找到耶律青云。谁知,一晃半年,无数的江湖中人寻遍了大江南北,耶律青云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音讯皆无。虽然,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耶律青云要么已经死在了稽棠琰的神掌之下,要么就是已经远遁了。但是,樊若水却深信耶律青云没有死,并且也没有走远。因为耶律青云被大师兄重创后,是绝不可能跑远的,“风雷神君”稽棠琰的掌力,岂同儿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就是樊若水长时间滞留在“采石矶”渡口的原因。

今日,樊若水到“采石矶”上游打听完最近的消息后,顺江而下。突然,他发现渡口比往日显得肃静了许多,不由心存疑窦。这半年来,樊若水已经将“采石矶”渡口,上下数十里的水道,摸索的一清二楚,他甚至连江中哪里有暗礁,哪里是浅滩,以及水势的缓急,都已经了如指掌、谙熟于心。

樊若水看出船夫神色有异,径直从乌蓬船上跃到了客船之上。船舱的布帘一掀,耶律青云已经从内走了出来,冷笑道:“你是在找我吗?”虽然,樊若水已经想到耶律青云有可能就在这里,但是,却还是吃了一惊。当他看到耶律青云气定神闲的样子,竟然丝毫不像受过内伤,不由大是惊奇。

“你竟然真的还没死,樊某在此等候你多时了!”樊若水心中虽惊,却不动声色。耶律青云森冷的声音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你难道不怕死吗?”樊若水朗声道:“我‘白鹿洞’弟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樊某誓死周旋。”

耶律青云恐怕夜长梦多,沉喝一声:“看招!”起手就是“千禽百兽功”的精妙招式“猴抓”。樊若水侧身相避,突然,脚下一沉,船顷刻间斜到了左侧。耶律青云不识水性,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这时,樊若水的右拳“嘭”的一声,打在耶律青云的左肩上。这一下颇为沉重,耶律青云只觉得左肩痛入骨髓。当下心头火起,一个“豹扑”向樊若水攻去。

樊若水又是脚下一沉,船立时又向右倾斜过去,直似要翻了一般。樊若水谙熟水性,善操舟事,占据了地利之势。耶律青云心中大骇,一个“鹞翻”倒翻回去,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桅帆。正所谓“南人乘舟,北人骑马。”自古使然,面对滔滔江水,任你武功高强也是枉然,只有望“水”兴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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