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凌婉婉躺在床上静静合上了眼睛,过了没有多久,只看见床上的人苍白着脸,手指捏的紧紧的,一双红唇之中不时传出几声呢喃,忽然,凌婉婉猛地一个起身,眼波望着黑暗的木屋,心下一颤。
唇角总是挂着的微笑消失了,换上了冰冷的弧度,凌婉婉的俏面含霜,唇角紧紧抿着,身上瞬间涌现出强大的杀意,利落地起身,下一秒,只留下悠悠地余香,人却已消失不见。
当她的身影再次出现之时已在森林深处,望着几步外的山洞,眼瞳里有波光颤动,探出的脚步向前踏了一步,却又重新退了回来,一只手抬起放在心口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咚咚地声音仿佛就在耳畔,她抿着唇不言不语,却已令几步外的豹族守卫直打冷颤。
那是一种怎样的目光,平静却又冷冽,眼底有隐隐的杀意,浑身的气势释放而出,直压的守卫单膝跪地,由于太过抗拒这股力量,两个守卫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筋。
突然,一阵磁性的声音袭来,生生的令这股可怕的气息压了下去,顺着声音回头看去,便看见身着铠甲的莫尔顿,一步步向门口走来。
他穿着银色的铠甲,唇角挂着笑意,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只见他看见洞口站着的女人,三步并两步跨了过去,待靠的近了,一把攥紧了纤细的腰肢,抬起下巴,贴着唇深吻了下去。
这个吻里含着血腥的味道,他的眼底里却满是愉悦,甚至还调皮的对她眨了眨眼,可爱的像个孩子,让本愤怒担忧的凌婉婉心头一软,下一刻,她毅然推开身侧的男人,凤眼一挑,看着男人的眼光里似有两簇燃烧的火焰,“莫尔顿,我以为你有话告诉我。”
莫尔顿瞧着凌婉婉明明关心却紧绷着的小脸,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驱散了她眼底的阴霾,眼波渐渐归于平静,只一双手紧握着他的不放,眼神也在他的身上游移。
“咳,先回去。”莫尔顿咳了一声,掩饰被这一眼撩拨起的火热,将人搂紧,对着身后的守卫摇了摇手,“豹王若是找本殿下,就说本殿下去休息了。”话落,两只胳膊一个用力,将闹脾气的小女人横抱起来,不顾她挣扎的动作,低头一吻,直接将她拒绝的话语堵在口舌交缠之中。
昏暗之下,两个人的背影在月光下交叠在一起,犹如缠绕的藤蔓一般不分你我,有徐徐地树叶从上方飘落,月色照在两个人的头顶,仿佛在默默的祝福,从守卫的角度看过去,那两人和谐的背影,美妙的,就好似一副画。
……
回到木屋之中,凌婉婉第一件事就是从莫尔顿的怀中跳下来,一双手利落地将他身上的铠甲除下,动作看起来熟悉极了,这让莫尔顿眯了眯眼睛,眼底有一抹亮光划过。
这铠甲是最新研制出来的,凌婉婉不可能见过,但是从她的动作上来看,分明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模样,甚至连哪里有暗扣都知道,这让他没有办法不多想,一时之间,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凌婉婉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动作引起了莫尔顿的深思,一双手仍在他的身上抚摸,发现隔着衣衫无法检查清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利索地将他身上的衣衫一把扒掉,顿时紧致的腰身,宽阔的胸膛显示在她的眼前。
待莫尔顿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身上冷飕飕的,有一道眼光在他的身上打量,有一双温软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抚摸,只是这样还不够,甚至沿着胸膛划向了腹部,当小手触及腹部的瞬间,莫尔顿仿佛被惊吓到了,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同时,一个起身向后倒退了一步。
“嘿嘿……”凌婉婉低声笑着,眼神里毫不遮掩,满是调侃的味道,而莫尔顿由于起身的动作,刚好暴露了腰侧的伤口,刹那,笑声消失,脸色也直接拉了下来。
她静静的盯着他瞧,眼底有怒气浮现,望着莫尔顿的眼神之中隐隐有流光闪过,明明是迷人的俏脸,却让莫尔顿的瞳孔骤然一缩,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明白,在那看平静的眼光下,藏着何等的怒意。
凌婉婉很在乎他,这是他十分清楚的事情,这一路上,她三番四次的强调,不论他要做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可以令自己受伤。
可是他是王子,甚至可能是将来的狮王,他怎可因为危险就畏惧不前。
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豹王虽然训练了那些人,却也在这些年之中,无形的让那些兵士被他的教导所洗脑,那些兵士信奉强大的力量,若只是凭借口舌,是无法令他们完全信服以至于归顺与他,所以,方才那激烈的一战说什么都是必须打的。
莫尔顿是个男人,更是个有血性的白狮王子,所以这一战虽然不至于天昏地暗,那也是鲜血满地,说是遍体鳞伤谈不上,但是单那一道深可见骨的爪印,就足以证明此战的凶狠程度了。
至于凌婉婉为什么会生气?
很简单。
连续几天见不到人影,找又找不见,满心担忧的情况下,睡梦之中心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直觉的认为莫尔顿出了事情,这才顺着隐隐地提醒寻到了这个山洞。
虽然庆幸找对了地方,却又希望不要在出现这种事情,因为,任谁都不愿意深爱的另一半受伤,出现意外。
凌婉婉对于眼前的男人,那是有几世的感情了,所以她的任何行动都是那么的直白,没有任何的掩饰,却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她做的这些,反而会令人起疑心。
因为太过于担心,忽视了本该注意的问题,这也是两人第一次争吵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