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中对永强说:“现在想想,我们当时手太软了,真应该多发点。”
永强说:“是的,是的。我们只知道浑水摸鱼,多为镇里挣几个钱,却没想要浑水摸鱼多往自己口袋里装。”
张建中若有所思地说:“看来,我们的思想还是不够解放。”
周镇笑着说:“现在解放还不迟,可以把我也带上。”
永强说:“我听说,有的镇,具体什么镇就不说了,党委几个人一起搞走私,赚了钱大家私分。”
周镇说:“我们也不一定像他们那样,我们跑的次数多,量也大,偶尔打打埋伏,一年为自己跑那么三几趟,这日子过得也很滋润了。”
“岂止是滋润,三几年,可能把这辈子的钱都挣够了。”
周镇还是不敢肯定地问:“你也有这想法?”
张建中看看周镇,又看看永强,问:“不是合着伙来劝我吧?”
以前,搞贸易就曾听说过这种作法,一年少报几笔交易的利润,几个核心人把钱私分掉。即使一些生意做得很差的公司,核心几个人也能赚钱,亏本生意,主动上报,赚钱生意隐瞒不报,利润私分。
如果,张建中这么干,腰包早鼓起来了。
“钱这东西好是好,但这么挣总觉得理亏。或许,这也是思想不够解放吧!”
周镇比永强更敢言,说:“绝对是不够解放,不是先让一部分人富裕起来吗?”
“那是对群众而言,我们这种身份,还是要为大家谋利益。”
“为大家谋利益,我们自己却要担风险,比如,走私,赚了钱,是集体的。被抓的话,也是集体承担责任吗?还不是我们几个人承担,你书记跑不掉,我镇长也别想跑。永强分管总公司,具体办事人,更是先当其冲。”
永强也说:“那时候,判刑蹲监狱,肯定没人去看我们。可我们是为大家谋利益才进去的。”
张建中觉得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当初在县里,你走私赚的钱都给县领导发了奖金,真有什么事,那帮人担心你供出资金去向,出于个人利益,肯定会保你,如今,你只是为边陲镇,干部群众即使想保你也保不了。
“有时候,我们也应该有一种牺牲精神。”
周镇说:“但也要死得其所啊!”
永强说:“最冤枉的是,别人还以为我们自己赚了多少。”
张建中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干这种违法的事。”
周镇说:“边陲镇少了这笔收入,发工资都难,别说要搞什么建设了。”
“另辟蹊径?”
“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路子?海鲜养殖那一块也赚不了多少钱,扩大范围,收益也不大。再说了,大少爷还瞄着这块肥肉呢!我们更没理由那么快就放弃。”
“说来说去,还是如何减弱我们的风险。”
“准确地说,是如何补偿我们所要承担的风险。”周镇说,“干个三几年,把这辈子的钱挣够了,就算出了事,我们也得到了一定的补偿,不当这镇长,当个普遍老百姓,也不会为以后的日子犯愁。”
他又说:“你没有这种意识,一点不奇怪,毕竟,有老李保你,毕竟,可以把责任往下推。我这话听起来很难听,却是事实。”
张建中说:“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推卸责任。”
“这不是推不推卸责任的问题,是我们如何保护自己的问题。”
说着话,钟真涛进来了,见他们到了好一阵的样子,连连道歉,也把他们说到一半的话题打断了。
“我们回去再商量这事。”张建中也觉得这事不解决不行。
这是稳定军心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