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管笑了笑,说:“又不是打电话,人家看得见。”
“看得出来吗?”阿花问张建中,“谁都以为你是男的?”
女主管留着比张建中还要短的短发,穿着很男性,甚至于,胸前也男性得看不见起伏。
阿花很郑重地向那三人介绍张建中,“我的男朋友。”停了停,说,“以前的。”
张建中说:“别开死玩笑了,我什么时候是你的男朋友?他们回去告诉你老公,看你怎么解释?”
“他清楚得很,我囫囵地给了他,还用解释吗?”
张建中反而被她说得脸红了。
回到房间,女主管问,他以前真是你男朋友?阿花说,那么八卦干什么?女主管说,他应该不会那么傻吧?如果,是你男朋友,还会让你囫囵地留给老板?阿花拿起枕头打她,你这是什么话?男女朋友就一定那个吗?
“他不那个,你也不会放过他吧?”女主管还是笑嘻嘻地说,“年青时,他一定很靓仔。”
“他很老吗?他现在不靓仔吗?”
“他不老,也靓仔。”
阿花突然叫了起来:“喂、喂、喂,你不会是动了什么坏念头吧?我告诉你,对谁都可以乱想,唯独不能对他有坏念头!”说完,又手一挥,说,“你就是想好事,也沾不上他的边。他不喜欢男人!”
女主管衣服一脱,说:“我是女人。”
阿花笑得站不住,一屁屁坐在床上,说:“一边去,一边去,飞机场也敢亮出来给人看。”
张建中在服务总台等他们,眺望那个海岛,想林副市长的“小澳门”是否可以实现?想三小姐是不是看中了这个海岛?在那里建赌城俱乐部,绝对是一流。然而,这似乎是一个长远目标,要实现这个目标,首先得把沿海一带炒热。
阿花和女主管先出来,都换了泳衣,在身上披了一块大浴巾。那对夫妻晚了许多才出来,阿花就大声问:“怎么那么晚?你们不是吃了一顿才出来吧?”
男的“嘿嘿”笑,模棱两可,女的却脸红红地说:“你怎么这么说话。”
女主管说:“人家就是那个什么,你也不要问吗?”
去沙滩的路上,张建中悄声对阿花说:“你还是没有变,老板娘当了几年,还是说话不经大脑,还是什么话都敢说。”
阿花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别以为,你当了书记教训人教训惯了,就可以教训我,你在我眼里,还是成天骑着单车去工厂上班的张建中,还是成天跑到我档口帮我收档的张建中。”
本来,还有少许担心,听她这么一说,张建中心定了许多,那段很不想回忆的往事,并没有影响彼此的情绪,他们的交情还是阿花未结婚前那般纯结。
他们下海戏水,张建中却坐在岸上抽烟,想争取试验区项目的事,三小姐火急火燎地赶来,肯定认为大有可为,但这试验区真的就能建赌城吗?对于他张建中来说,似乎不应该考虑得太长远,出了成绩,老李不会让他继续呆在边陲镇。也就是说,三两年之后,这里会是什么样?与他基本无关,即使他上升一级,像副县长、县委书记那样,边陲镇是他的联系点,那也只是指手划脚的角色,真正发展边陲镇的人,还是时任镇委书记。
既然如此,又担心什么呢?当然,赵氏的利益也不能太大,毕竟,他们是外人,利益太大,县里也通不过,甚至于怀疑你官商勾结。你可以干有争议的事,却不能留下被贿赂之嫌。
该要争取的利益还是要争取,不能他们说了算!
那对夫妻也有五十岁了,应该不会游泳,只在浅水区趴来趴去,女主管的水性挺好,一直向前游,救护员驾着快艇扑过去,阻止她再向前,她便围着警界线游。阿花游泳的姿势很难看,也就狗刨屎的水平,刨一会,停一会,跟那对夫妻嘻笑一会。
张建中问过她,怎么不把老公带过来?她说,厂里忙,老公走不开。张建中心里却想,应该是嫌他老吧?老夫嫩妻有失自己颜面。何况,还是到这海浴场,没点体力怎么行?何况,还是到他张建中的地头。
几年没见,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肯定比以前好,但真的就像表面看到的那样吗?想她老公也有六十多了。
没听说她有孩子,结婚那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