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燕正好朝这边张望,一伙人忙蹲了下去。
老大急得嚷嚷:“我说吧!我说吧!她回房间,我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汪燕进房间了,老大说:“快,快去找块木板过来。”
两个喽罗爬出排水渠向那堆木料摸过去。老大瞪着房间的门,恨得牙痒痒:“你们都是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师兄说:“她不会那么快出来。我们把板架好了,她也不会出来。”
“她听你指挥啊!”
一道光射了过来,房间门又开了,汪燕出现在门口,又回手把门关了,老大只得眼巴巴看着她又顺着走廊离开。
“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机会!”
汪燕刚才正在气头上,走得匆忙,忘了拿大哥大,布置好舞厅,正想跟永强联系,才想起来,便回了趟房间,把老大气得差点没吐血。
下到一楼,见永强过来了,身后跟了一大帮人。参加开会的人早就想离桌了,见永强说要到舞厅这边来,一个个便跟了过来。
“怎么这么晚,以为你们不来了。”
永强说:“张书记还在那边喝呢!”
餐厅捣弄出来的舞厅有点简陋,但灯一关,悬挂在头顶的灯球一转,音乐再一响,倒也有点那么些味道。
其实,多少还有一种任务的性质,一个晚上那么漫长,你边陲镇不搞得节目,太不够热情。有了这么个安排,参加开会人的不来,又觉得自己太不赏脸。所以,这种舞会往往是开始热闹,渐渐就只剩不好意思离开的人了。
“先唱起来跳起来吧!”永强站在所谓的舞池中央,像音乐指挥,挥舞着双手,然而,大家还是坐在边上排放的椅子上。
“我来带个头。”永强卷着衣袖,像是要下乡干活,引起大家一片掌声。
那知,他却是找麦克风唱歌。
有人大声嚷嚷:“跳舞啊!你不是要带头跳舞吗?”
“我哪会跳舞?你们跳,我唱歌。”
找了大半天,找了一道《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少年时期的歌曲,戴着红领巾唱了无数遍,所以熟得很,貌似也只有这首歌熟了。
这边热闹,张建中那边也还热闹,在县城,公安局长却走进静悄悄的县府大院。碰到一位加班出来的老科长,打了个招呼,心里悬了好一会,可别碰到县委书记或老李,这时候,如果,他们多心,盯着通向县长办公室的走廊,便可以猜到你跑这来干什么了。
加快脚步通过自己认为的危险地带,在一处光线没那么亮的角落停下来,调整好呼吸,才过去敲县长办公室的门。敲了两下,扭了一把门把,没关,便推开了。
办公室里竟然没人,又不敢往进走,便冲着里面喊:“县长,县长。”
没人答应,不知该留下还是离开。
里面响起了声音,局长又叫:“县长。”
这会看见县长了:“你来了!”
“来了。”可能有点匆忙,县长竟忘了系裤门扣,就那么大大咧咧走过来,“坐,坐。”
局长那敢提示,在任何场合,遇到这种状况,都不会有人提示,虽然是好意,却让人家难堪。他丢人又不是你丢人,何必忠言逆耳。
“刚有个接待,市里的领导,也提起边陲镇的事,大家似乎很有看法。”
“他们那简直是乱来!”
“你可不要乱说话啊!人家是得到县委书记支持的,人家还有老李帮凶,上面也有人点头的。”
“那只能是个别人。”
“领导不是个别人吗?大多数人是群众。我们听群众的,还是听领导的?把一个县政协副主席的职务往张建中头上扣,不简单啊!所以,你也不要不服气。我都不得不服气,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见局长手里拎着公文包,县长便提示似的说:“你什么时候也拿那么个破玩意儿?我记得,你很少拎公文包的嘛!”
局长笑了笑,说:“知道县长喜欢喝茶,弄了一点过来。”
拉开公文包的拉链,拿出一盒包装很精致的盒子,放在茶几上。
县长拿起来看了看,笑了笑,说:“上好的铁观音。”
余光却见局长还摸出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信封。
“还有这一点点意思!”
(这几天不在家,使用自动上传系统,如有什么不便,请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