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斯特的表情虽然很沉冷，但此时他的内心却是那么的自责与愤怒。

刚刚那一刻敌方出现女人时，他的确心软了。

如果不是陈牧打断了他要求情的话，教导了他战场上的最后一课，并且果断的开枪阻止了女恐怖分子的接近。想必女恐怖分子手中的高爆手雷就不是在她自己的身边爆炸，而爆炸的地点，会是他和陈牧所在的地方！

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实啊！

有那么一瞬间，巴蒂斯特感觉自己很没用。

如果今天他所犯的错误没有被阻止的话，说不定会给陈牧，甚至是自己，带来无法抹灭的打击。

巴蒂斯特有些自责，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心软，这让他一瞬间变得有些落寞……

陈牧用经验和语言述说出了战争的冷酷，还用现场最直观的教学，印证了他的正确。

作为一名现场教学的‘教官’，陈牧没有去考虑此刻巴蒂斯特内心的想法，他更加不会关心巴蒂斯特是否因为刚才一幕，而被打击到。

他同样不会在这一刻呵斥巴蒂斯特，去可怜了巴蒂斯特。

战场，是没有怜惜与软弱一说。

他把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了巴蒂斯特，如果巴蒂斯特自己走不过这一道坎，那么就算巴蒂斯特在战场上死掉，他最多也只会惋惜一下这个非常有军事天赋的军人，而绝对不会去同样他。

这就是战场上的生存法则，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法则！

所以他没有理会巴蒂斯特的沉默，反而继续说道：“如果发生了国与国之间的战斗，除了第一需要以女人为击杀目标之外，而第二，便是那些看似弱小的孩子。”

“如果我们放任一个敌人孩子，那么这些归属敌营的小孩便会在战场上不断成长，甚至会在一次次战斗中经受铁与血，战与火的洗礼。只要他们没有在战斗中死掉，那么他们便学会了如何用最有效的方法来保护自己，甚至是击杀对手。这会让他们在不断的战争成长中，漠视死亡！”

“五年，又或者是十年后，他们的心智、他们的体能，还有他们实战经验，同时会到达生理与身体的巅峰状态。而到了那时候，他们会成为任何对手任何敌人，最可怕的对手。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战场上最为冷酷的杀戮机器！”

“所以，当你某一天在战场上，在敌人的军队中，如果你看到了拿着武器的孩子时。你一定不要有任何的犹豫，不要有任何的怜悯，哪怕你在心软，也一定要追过去，一直追杀到天涯海角，也是杀死这些孩子，绝不能让他们继续的成长下去，否则，他们将来会成为你最可怕的噩梦！”

轰！

陈牧手中的狙击步枪再一次轰鸣炸响，惊醒了沉醉在他刚刚那一番经验教学的巴蒂斯特，同时那枚被他射出去的子弹，炸开了一处小山包，贯穿了隐藏在山包后面的敌人。

“而说道老人，如果他们出现在战场上，那么你首先要清楚，有古至今，老人在某些时候，代表的就是身份，代表着受到年轻一辈的敬仰。毕竟每一个年轻人都是被一个个老人看着长大，乃至教导出来，所以他们本身就代表了一种凝聚力。他们会受到自己后代，亲人，或者是年轻一代的保护。当这些满头白发体弱多病，连走路都有问题的老人拿着武器冲在战场的最前沿时，那种视觉的冲击，会让敌人在那一刻出现呆愣，出现犹豫。但是他们的出现，却可以让敌人斗志在那一刻发生质的变化，让他们变得更加勇猛。而且你要清楚，一名老人出现在战场时，所代表的不一定就是他们虚弱的身体，反而是他们长年累月所积累下来的经验。说不定这些老人，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名军人。而经历了几十年的军队生涯之后，并且还能活下来，还有那一个年轻军人的战斗经验比他们还要丰富的？”

退出枪膛内的空蛋壳，从新加入枪膛一枚子弹，陈牧冷冷的说道：“所以，被列为第三个优先射杀的目标，一定是这些年迈的老人！”

巴蒂斯特此时依然在沉思，整个人沉静在陈牧的战斗经验与理念中。